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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琪琪认为,这世界上最傻的事情,不是你总在别人面前做傻事,而是你总以为别人比你还傻。
比如莫小楼就比她还傻。
莫小楼的傻,傻在他时不时地对琪琪说,他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夏天的时候,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琪琪就问:“为什么要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不能蹲别的地方吗?为什么非要蹲着,不能站着?为什么非要吃葡国蛋挞,不能吃别的吗?”
莫小楼说:“市中心广场人多,葡国蛋挞是我的最爱,嘴里吃着美食眼里看着姑娘们短裙下的无限风光,你不认为这样很惬意吗?”
琪琪又问:“那你实现了吗?”
莫小楼咂着嘴巴说:“有待实现。”
琪琪便笑成了一朵向日葵,打了一下莫小楼的头:“好一个二流子的黄粱美梦,傻!”
那时候,琪琪刚出大学校门,在一家小公司做些打字复印的活儿,莫小楼是快递公司的快递员。俩人都是80年的独生子,同在异乡为异客,一来二去就熟了,无聊时便经常在一起吃喝调侃。
“你才傻!”
“你才傻!”
琪琪和莫小楼坐在马路边上,头顶一弯下弦月,相互比较着谁比谁更傻。比着比着,俩人就傻乎乎地吻成了一团。
后来琪琪只记得那晚的下弦月昏暗暖昧,莫小楼的舌头放肆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吻着吻着就一把抱起她,往小旅馆走去,她晕乎乎地毫无拒绝之意。
莫小楼显然不是第一次。房门一关,他就熟练地做该做的事,指引着琪琪一步步走向巅峰。琪琪咿咿呀呀地叫唤,至High处,猛地抱紧莫小楼,一句话喷在莫小楼的胸膛上:“我爱你,小楼!小楼!”
之前,琪琪总是“莫小楼!莫小楼!”地喊,但那一晚,她把他的姓省略了,听起来是那么亲昵。
“小楼!”“小楼!”,这喊声在莫小楼的胸膛里积云为雨,让莫小楼仿佛得了如雨的恩宠,不经意间又开始了另一轮攻势,大有要把这一晚的激情发展成绵绵春雨之势。
2
这个时代,有些人一直在坚持着梦想,有些人一直在探索着梦想。关于自己的爱情梦想,琪琪从未想过会与一个快递员在一起。
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琪琪想,莫小楼的梦想实在是够卑微、够傻,傻得她后来都不屑向别的男人提起。
康佳就是别的男人,一个笑起来嘴角有些歪,却歪得有些可爱的男人,是来参加广交会的商人,琪琪在广交会做兼职时认识的。
康佳对琪琪说了很多南非的故事,其中包括与南非的黑人和白人在商场上斗智斗勇的故事,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带着心爱的姑娘在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然后在那片土地上向她求婚。
琪琪就问:“为什么要在南非求婚?为什么不在中国求婚?”
康佳说他在南非生活了十几年,他喜欢那儿的空气,他喜欢别具一格,喜欢给生命增加无数的惊喜。康佳又反问琪琪:“你的朋友们中有人在非洲的天空下向女友求过婚吗?”
琪琪摇头。琪琪想,天啊,康佳启发了她的爱情梦想。她希望和康佳到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至于是否能在那儿接受康佳的求婚,她认为还得看情况。
莫小楼便气急败坏地骂:“那个歪嘴男,大你十多岁,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琪琪那时已经与莫小楼同居。琪琪说:“因为他的爱情梦想比你的高贵!”说完提着行李抬脚就要走。
莫小楼愣了愣,奋力把琪琪拖回房里,说:“可你说过你爱我!可我对你那么好!我天天给你做饭吃!我在你拉肚子时不怕臭味守在你身边……”
莫小楼一边说,一边撩起琪琪的裙子,把她顶到墙上,喘着粗气直接地就挺了进去。
琪琪急赤白脸地说:“莫小楼你这个王八蛋,我要告你强奸!”
莫小楼一听,脸涨成了紫红,更加不管不顾地挺进,仿佛唯一关心的就是此刻他身体里迸发的澎湃。
后来,琪琪的身体软了下去,咿咿呀呀的叫唤声像波浪一样荡漾起来。
3
但琪琪觉得还是康佳与她比较和谐,两梦相权取其重,她还是走了。
琪琪辞了职,因为康佳让她辞的;琪琪的衣柜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真丝连衣裙,因为康佳说真丝很像女人的性格,他喜欢真丝的质感……
琪琪一丝不苟地照着康佳的要求改变自己,她相信她是为了爱,她相信爱情需要两个人的配合才能完成,而莫小楼就给了她很好的启发。她没有配合莫小楼的要求,所以她和莫小楼的爱情就没有结局。
康佳说:“等你的签证办好了,我的合同顺利签下了,我就带你去南非。”康佳还说:“南非的治安很差,华人在那儿的房子,一般有凶犬看家护院、红外线保安系统、房子周围架设高压电网。”康佳说:“琪琪,那里治安虽差,但我有能力保护你!”言毕,他奋勇地在琪琪的身体上驰骋,居高临下地问她:“Do you believe me?”
琪琪扭着身子,指甲掐进康佳的背上,用她的大学四级英语回答:“I believe you!”
但那么多的believe,中间也藏着一个lie。
康佳没有带琪琪到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琪琪也没有机会看见康佳那幢带红外线保安系统的豪宅。琪琪与康佳纠缠了半个月后,康佳的妻子出现在琪琪的面前。
康佳的妻子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强硬地说,如果琪琪非要跟着康佳走,她就在琪琪到达南非时,雇几个黑人把琪琪抢去做妓女。
“他一定对你说过,南非的治安很差吧?我在那儿呆了十多年,想怎么玩你都行,Do you believe me?”
琪琪看着康佳,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康佳低声说:“我老婆说到做到的,你就回答I believe you吧。”
同一种问题,同一种答案,却是两种不同的感受。琪琪怒了,现在,是否believe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believe这个单词里嗅到“lie”的气息。她猛地跳起来,顺手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向康佳。
4
琪琪的故意伤人罪没有成立。莫小楼从她的朋友那儿听说了她的事,他找了律师,把她从公安局里领出来。
琪琪被莫小楼带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莫小楼做了晚饭。吃完晚饭后,莫小楼去倒垃圾,再回来时,琪琪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等他。
莫小楼开始有些拘谨,后来越来越顺畅,但自始至终,琪琪没有像以往一样咿咿呀呀地叫唤。等到莫小楼的鼻鼾响起来时,琪琪走了。
是的,经过与康佳的那一番折腾,琪琪早已不是原来的琪琪。在感情的世界里,很多人都心存明白却又抱有侥幸,比如琪琪就侥幸地以为,能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梦想再次狭路相逢。
之后,琪琪遇到不少男人,每一次与对方开始前,她总会想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爱情梦想。
那些男人们,他们的爱情梦想只是娶个本分的好女孩,最好还能带着丰厚的嫁妆。偶尔,有一两个男人的爱情梦想与康佳的类似,琪琪便奋不顾身地投进去,又伤心欲绝地离开。因为,像康佳那样的男人,大都另有别的女人。为此,琪琪归结为缘分未到。
后来,琪琪再也没有问过关于爱情梦想的问题,她认为男人们的爱情梦想都太粗糙,她想重新工笔雕塑一下。
工笔就是细致写实,而写实是需要花时间的。但时间不是个人的财产,尤其不是女人的财产。看着时间优雅地在脸庞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普通女人很难做到镇定自若。
普通女人琪琪没有和时间打赢,在快节奏和物价飞涨的挤压下,曾经有过的爱情梦想已是一份累赘,后来她索性扔了,再后来嫁了人。男人不帅也不丑,有点小钱,床上表现一般,对她父母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她和男人没多少话可说。
琪琪不知道是她不想说,还是男人不想说。总之这段婚姻维持了一年零三个月,琪琪离婚了。
孩子?没有。房子?男人要了。钱?也没得到多少。男人说,谁叫琪琪主动要求离婚呢!
离婚后的琪琪,住在租来的廉价公寓里,经常会莫名奇妙地郁闷。郁闷像阳台上开的如火如荼的蟹爪菊,如挂钩一样的叶子,有力地把她扯进了某个大型的交友网站中。
5
琪琪看见了莫小楼。
在那家交友网站的线下活动中,莫小楼是VIP会员。她看见他时,他服饰考究、皮鞋锃亮,正侧对着她,对一个红裙姑娘踌躇满志地说,他的爱情梦想,是在夏天的时候,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这时,琪琪和莫小楼已有6年未曾相见。
莫小楼,一个小小的快递员,当年在她离开后,并没有打垮他对爱情梦想的追求,却激活了他的生存斗志。琪琪不就是看上歪嘴男有钱有海外背景吗?他莫小楼比歪嘴男年轻十几岁,只要他努力,同样也有钱有海外背景。
之后的6年,莫小楼是一个有为青年。他辗转数家公司,紧紧捉着一个又一个贵人的手,他要让自己实现梦想。在琪琪离开他的第6年,他有了一点钱,有了一点海外背景。但是,岁月荏苒,人事变迁,莫小楼觉得,他最大的爱情梦想,还是在夏天时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琪琪呆了呆。红裙姑娘说:“我可以和你一起蹲在市中心广场吃葡国蛋挞吗?”莫小楼说:“那就试一试吧。”
琪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莫小楼的视线之外。
后来,无数个夜里,她梦见和莫小楼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着葡国蛋挞……
她爱上莫小楼时,稀里糊涂地爱了。她忘记他时,稀里糊涂地忘了。可是6年后再见到莫小楼,她爱得清楚明白,但是这一番轮回后,让她再也无颜与他共同实现他的爱情梦想。
琪琪想,这便是她的爱情,即使使出浑身解数地追求,可结果是情已堪,人难忘,爱情一曲消人魂,犹是春闺梦里人!■(责编冰蓝)
琪琪认为,这世界上最傻的事情,不是你总在别人面前做傻事,而是你总以为别人比你还傻。
比如莫小楼就比她还傻。
莫小楼的傻,傻在他时不时地对琪琪说,他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夏天的时候,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琪琪就问:“为什么要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不能蹲别的地方吗?为什么非要蹲着,不能站着?为什么非要吃葡国蛋挞,不能吃别的吗?”
莫小楼说:“市中心广场人多,葡国蛋挞是我的最爱,嘴里吃着美食眼里看着姑娘们短裙下的无限风光,你不认为这样很惬意吗?”
琪琪又问:“那你实现了吗?”
莫小楼咂着嘴巴说:“有待实现。”
琪琪便笑成了一朵向日葵,打了一下莫小楼的头:“好一个二流子的黄粱美梦,傻!”
那时候,琪琪刚出大学校门,在一家小公司做些打字复印的活儿,莫小楼是快递公司的快递员。俩人都是80年的独生子,同在异乡为异客,一来二去就熟了,无聊时便经常在一起吃喝调侃。
“你才傻!”
“你才傻!”
琪琪和莫小楼坐在马路边上,头顶一弯下弦月,相互比较着谁比谁更傻。比着比着,俩人就傻乎乎地吻成了一团。
后来琪琪只记得那晚的下弦月昏暗暖昧,莫小楼的舌头放肆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吻着吻着就一把抱起她,往小旅馆走去,她晕乎乎地毫无拒绝之意。
莫小楼显然不是第一次。房门一关,他就熟练地做该做的事,指引着琪琪一步步走向巅峰。琪琪咿咿呀呀地叫唤,至High处,猛地抱紧莫小楼,一句话喷在莫小楼的胸膛上:“我爱你,小楼!小楼!”
之前,琪琪总是“莫小楼!莫小楼!”地喊,但那一晚,她把他的姓省略了,听起来是那么亲昵。
“小楼!”“小楼!”,这喊声在莫小楼的胸膛里积云为雨,让莫小楼仿佛得了如雨的恩宠,不经意间又开始了另一轮攻势,大有要把这一晚的激情发展成绵绵春雨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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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有些人一直在坚持着梦想,有些人一直在探索着梦想。关于自己的爱情梦想,琪琪从未想过会与一个快递员在一起。
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琪琪想,莫小楼的梦想实在是够卑微、够傻,傻得她后来都不屑向别的男人提起。
康佳就是别的男人,一个笑起来嘴角有些歪,却歪得有些可爱的男人,是来参加广交会的商人,琪琪在广交会做兼职时认识的。
康佳对琪琪说了很多南非的故事,其中包括与南非的黑人和白人在商场上斗智斗勇的故事,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带着心爱的姑娘在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然后在那片土地上向她求婚。
琪琪就问:“为什么要在南非求婚?为什么不在中国求婚?”
康佳说他在南非生活了十几年,他喜欢那儿的空气,他喜欢别具一格,喜欢给生命增加无数的惊喜。康佳又反问琪琪:“你的朋友们中有人在非洲的天空下向女友求过婚吗?”
琪琪摇头。琪琪想,天啊,康佳启发了她的爱情梦想。她希望和康佳到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至于是否能在那儿接受康佳的求婚,她认为还得看情况。
莫小楼便气急败坏地骂:“那个歪嘴男,大你十多岁,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琪琪那时已经与莫小楼同居。琪琪说:“因为他的爱情梦想比你的高贵!”说完提着行李抬脚就要走。
莫小楼愣了愣,奋力把琪琪拖回房里,说:“可你说过你爱我!可我对你那么好!我天天给你做饭吃!我在你拉肚子时不怕臭味守在你身边……”
莫小楼一边说,一边撩起琪琪的裙子,把她顶到墙上,喘着粗气直接地就挺了进去。
琪琪急赤白脸地说:“莫小楼你这个王八蛋,我要告你强奸!”
莫小楼一听,脸涨成了紫红,更加不管不顾地挺进,仿佛唯一关心的就是此刻他身体里迸发的澎湃。
后来,琪琪的身体软了下去,咿咿呀呀的叫唤声像波浪一样荡漾起来。
3
但琪琪觉得还是康佳与她比较和谐,两梦相权取其重,她还是走了。
琪琪辞了职,因为康佳让她辞的;琪琪的衣柜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真丝连衣裙,因为康佳说真丝很像女人的性格,他喜欢真丝的质感……
琪琪一丝不苟地照着康佳的要求改变自己,她相信她是为了爱,她相信爱情需要两个人的配合才能完成,而莫小楼就给了她很好的启发。她没有配合莫小楼的要求,所以她和莫小楼的爱情就没有结局。
康佳说:“等你的签证办好了,我的合同顺利签下了,我就带你去南非。”康佳还说:“南非的治安很差,华人在那儿的房子,一般有凶犬看家护院、红外线保安系统、房子周围架设高压电网。”康佳说:“琪琪,那里治安虽差,但我有能力保护你!”言毕,他奋勇地在琪琪的身体上驰骋,居高临下地问她:“Do you believe me?”
琪琪扭着身子,指甲掐进康佳的背上,用她的大学四级英语回答:“I believe you!”
但那么多的believe,中间也藏着一个lie。
康佳没有带琪琪到非洲广袤的土地上驰骋,琪琪也没有机会看见康佳那幢带红外线保安系统的豪宅。琪琪与康佳纠缠了半个月后,康佳的妻子出现在琪琪的面前。
康佳的妻子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强硬地说,如果琪琪非要跟着康佳走,她就在琪琪到达南非时,雇几个黑人把琪琪抢去做妓女。
“他一定对你说过,南非的治安很差吧?我在那儿呆了十多年,想怎么玩你都行,Do you believe me?”
琪琪看着康佳,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康佳低声说:“我老婆说到做到的,你就回答I believe you吧。”
同一种问题,同一种答案,却是两种不同的感受。琪琪怒了,现在,是否believe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believe这个单词里嗅到“lie”的气息。她猛地跳起来,顺手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向康佳。
4
琪琪的故意伤人罪没有成立。莫小楼从她的朋友那儿听说了她的事,他找了律师,把她从公安局里领出来。
琪琪被莫小楼带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莫小楼做了晚饭。吃完晚饭后,莫小楼去倒垃圾,再回来时,琪琪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等他。
莫小楼开始有些拘谨,后来越来越顺畅,但自始至终,琪琪没有像以往一样咿咿呀呀地叫唤。等到莫小楼的鼻鼾响起来时,琪琪走了。
是的,经过与康佳的那一番折腾,琪琪早已不是原来的琪琪。在感情的世界里,很多人都心存明白却又抱有侥幸,比如琪琪就侥幸地以为,能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梦想再次狭路相逢。
之后,琪琪遇到不少男人,每一次与对方开始前,她总会想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爱情梦想。
那些男人们,他们的爱情梦想只是娶个本分的好女孩,最好还能带着丰厚的嫁妆。偶尔,有一两个男人的爱情梦想与康佳的类似,琪琪便奋不顾身地投进去,又伤心欲绝地离开。因为,像康佳那样的男人,大都另有别的女人。为此,琪琪归结为缘分未到。
后来,琪琪再也没有问过关于爱情梦想的问题,她认为男人们的爱情梦想都太粗糙,她想重新工笔雕塑一下。
工笔就是细致写实,而写实是需要花时间的。但时间不是个人的财产,尤其不是女人的财产。看着时间优雅地在脸庞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普通女人很难做到镇定自若。
普通女人琪琪没有和时间打赢,在快节奏和物价飞涨的挤压下,曾经有过的爱情梦想已是一份累赘,后来她索性扔了,再后来嫁了人。男人不帅也不丑,有点小钱,床上表现一般,对她父母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她和男人没多少话可说。
琪琪不知道是她不想说,还是男人不想说。总之这段婚姻维持了一年零三个月,琪琪离婚了。
孩子?没有。房子?男人要了。钱?也没得到多少。男人说,谁叫琪琪主动要求离婚呢!
离婚后的琪琪,住在租来的廉价公寓里,经常会莫名奇妙地郁闷。郁闷像阳台上开的如火如荼的蟹爪菊,如挂钩一样的叶子,有力地把她扯进了某个大型的交友网站中。
5
琪琪看见了莫小楼。
在那家交友网站的线下活动中,莫小楼是VIP会员。她看见他时,他服饰考究、皮鞋锃亮,正侧对着她,对一个红裙姑娘踌躇满志地说,他的爱情梦想,是在夏天的时候,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这时,琪琪和莫小楼已有6年未曾相见。
莫小楼,一个小小的快递员,当年在她离开后,并没有打垮他对爱情梦想的追求,却激活了他的生存斗志。琪琪不就是看上歪嘴男有钱有海外背景吗?他莫小楼比歪嘴男年轻十几岁,只要他努力,同样也有钱有海外背景。
之后的6年,莫小楼是一个有为青年。他辗转数家公司,紧紧捉着一个又一个贵人的手,他要让自己实现梦想。在琪琪离开他的第6年,他有了一点钱,有了一点海外背景。但是,岁月荏苒,人事变迁,莫小楼觉得,他最大的爱情梦想,还是在夏天时和心爱的姑娘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葡国蛋挞。
琪琪呆了呆。红裙姑娘说:“我可以和你一起蹲在市中心广场吃葡国蛋挞吗?”莫小楼说:“那就试一试吧。”
琪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莫小楼的视线之外。
后来,无数个夜里,她梦见和莫小楼蹲在市中心广场的一角吃着葡国蛋挞……
她爱上莫小楼时,稀里糊涂地爱了。她忘记他时,稀里糊涂地忘了。可是6年后再见到莫小楼,她爱得清楚明白,但是这一番轮回后,让她再也无颜与他共同实现他的爱情梦想。
琪琪想,这便是她的爱情,即使使出浑身解数地追求,可结果是情已堪,人难忘,爱情一曲消人魂,犹是春闺梦里人!■(责编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