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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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发生了很多事——
  那一年,京沪高铁开始运营了;
  那一年,最高法院出台了新《婚姻法》
  司法解释三;
  那一年,卡扎菲被利比亚人推翻了;
  那一年,王丽云和编剧吵起来了。
  啪!(惊堂木)——看官,吵架?女主角和编剧?还是在新剧的开机饭上,这还了得!
  王丽云,梅花奖得主,解放军总政话剧团的演员,她和名不见经传的编剧在《丈母娘来了》的开机饭上争执起来。为什么呢,这要让旁人猜,想都不用想,肯定大腕演员耍大牌。
  话分两头,先说说怎么选定的女主角王丽云。告诉你一个实话,我这个导演,并不认识王丽云。
  如今的影视剧市场,已不是导演决定一切的时代。咱就说选演员这事儿,大家以为都是导演定的,其实不然。演员能不能用,不是导演说了算,导演得听老板的,老板具有拍板权。可是老板也不一定懂啊,老板又听谁的呢?呵呵,老板听卖片人的!卖片人决定出口,卖得好不好,决定影视剧的商业成败。身家性命都押在卖片上了,老板当然听卖片人的。那,卖片人权力真那么大吗?也不然。片子能不能卖,卖片人得听电视台的。人家电视台是真正的买家,是终端。电视台的一票,决定卖片人的生死。说了半天,电视台又听谁呢?哈哈,不是有收视率嘛,电视台也有要低头的,那就是观众手里那个小小的遥控器。所以,明白了吧。
  可观众芸芸众生,一部电视剧观众动辄上亿,没有一个明确的人来代表。于是,电视台说,我们大致就代表观众了。
  因此现在找演员,说轻松也轻松,电视台会告诉你什么演员可用,他们有收视率调查。观众爱看哪个演员,各大卫视最有发言权。
  果然,我们的电视剧《丈母娘来了》开拍之前,各大卫视那边来消息了,用王丽云吧,全票!
  多简单啊,演员就这么定了,女主角用王丽云。不过问题是,直到开拍前,导演并不认识这个王丽云。她的脾气、性格、演技,都是导演不熟悉的。唯一有印象的,是电影《过年》里面,与葛优演夫妻那个,但那是早年的电影,现在毕竟时过境迁。
  王丽云来了
  开拍的日子临近,我就等着见王丽云,向她阐述我的观点和思路。做导演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银幕上的明星,有一天会真真切切走到你的面前。比如张艺谋拍《千里走单骑》就能见到传说中的高仓健。听说王丽云要来,毕竟又是双女主演之一,这一刻我确实很期待。大家都知道,主演的选择往往关乎影片的成败。
  众人簇拥之中,王丽云来到了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打扮得很简朴,淡淡的妆,是位中年女演员,声音洪亮,笑声爽朗,底气十足,却很谦和,一些感叹词的用法上能听得出是东北人(我承认,中国最多的好演员出在东北)。我知道,今天的相识意味着三个月合作的开始。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一项声明。其实声明的内容制片主任早告诉我了——开拍后有段时间她得回总政参加话剧演出,那是部队任务,绝不敢耽误。其实这一项在合同里早有约定,可她还是再三强调,生怕导演不知道。老辈人那种谨慎的做事风格立刻展现在我面前。我隐约感觉她心事很重。军令如山,单位的任务肯定对任何人有心理压力,电视剧的计划又常常“无常”,这种担心在所难免的。我爽快地答应她,无论如何,都保证她的时间。
  然后就是很认真地与她探讨剧本和人物。当然,新读剧本不久的她,对人物的设想与我非常不同,比如对教师职业的理解,对生活中婆婆角色的理解,都与我并不合拍。她担心剧本的写法会有丑化人民教师之嫌。我向她解释,生活中教师也会当母亲、当婆婆。教师这个职业容易不经意间把工作角色带到生活中,尤其对自己的儿子、儿媳,有居高临下的说教倾向。剧本写的现象来源于生活,是经过观察提炼的结果。况且,这个角色并不是纯粹的教师,事实上,她退休前干的是学校后勤工作。所以,并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我的记忆里,王丽云对我的说法有些疑惑,但她听得很认真,身体微微前倾,不时地修正自己的判断,希望与导演的思路靠拢。我可以感受到,她是那种非常聪慧的人。第一次见面我有这样的印象——她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她演的话剧一定非常出彩。
  王丽云是北方人,而我是南方人,我们的思维会有差异,但对工作的认真态度还是相同的。能不能合作好呢?这对我来说是个悬念。
  这不,还没正式开机呢,在开机饭上就出事了。女主角和编剧在饭桌上争执起来。
  我们编剧是位新入行的女士,她钟爱自己的剧本,钟爱每个角色视如自己的孩子。她写的婆婆角色,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老太。当看到主演王丽云不是北京口音,感到非常失望,强烈质疑制片方和导演的选择,认为王丽云不可能演好。天生以演戏为最高使命的王丽云遇到别人质疑自己演不好,自然寸土不让,于是有了开机饭上发生争执的一幕。记得这顿开机饭不欢而散。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我们进入了拍摄阶段。
  导演一般都关心演员的第一场戏,尤其是新进组的演员。王丽云上场了,她的表演让我长舒一口气——非常棒!入戏快而准确,不愧是梅花奖的艺术家,“没话讲”!
  信奉老做派的艺术家,都是真听、真看、真感觉,每一个镜头全力以赴,现在的青年演员难及项背。王丽云即使不是自己的镜头,都会全情为对手配戏,注意,是全情!哪怕只为给对手演员一点感觉。长期如一日,无法不让人心生敬佩。
  高难度长镜头
  影视现场,有一种高难度镜头,会让人越拍越紧张,紧张到整个剧组心跳加速,甚至无法呼吸。这种拍法叫长镜头。一气呵成的长镜头,有时长达几分钟。台词连贯,镜头不能断,表演一气呵成。这种镜头,有各种出错的可能,比如,话筒穿帮、灯光异闪、演员台词说错。任何一个小错误,都得推翻重来。有时开头就错倒也罢了,怕就怕前面95%都是好的,最后关头镜头穿帮、摄影机断电,前功尽弃,那真是撕心裂肺地懊恼。而且,各种出错其实是无法预料的,如这次是第一小节出问题,下一次可能第十小节出问题,第三次轮到第五小节卡壳,第四次又是第八小节出错。总之没有一个镜头会是一样的。要所有部门不出错,只有靠运气,靠数量。当年老导演常有一天只能拍一个长镜头的说法。   王丽云的到来,就让我们全组重温了一次拍长镜头的心跳感觉。
  在北影的场地景里,《丈母娘来了》剧组搭了一堂新景——“婆婆的家”。王丽云的戏拍出全组一身汗,至今难以忘怀。有趣的是,王丽云自己对此并不清楚,以至于后来我和她说起此事,她还浑然不觉,笑着问我有无编造。
  这堂景刚刚交验,美术在里外房之间做了一道带玻璃的门,特别容易映出话筒,或者照明灯。
  开头谁也没有意识到难度——不就是个长镜头嘛,现在拍戏又不用胶片,多拍几次就行了。可是摄影机一转动,全组人都意识到,问题来了!王丽云老师是一种激情的演法,十秒钟不到,她眼泪盈眶,声音哽咽,几十秒之后,她悲恸大哭,声震全场。丰富的表演,力透纸背。可是,随着她缓缓走动和摄影机的跟移,那该死的录音话筒不偏不倚悄悄钻进画面,停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叫停还是不叫停?我心里剧烈地挣扎。
  停,重来!我喊出来。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要让演员如此激情投入地再来一遍,而且刚才的表演是那样行云流水,真的于心不忍。但话筒穿帮,又明显是废品。我只能把王丽云拉到一边,安慰一番,请她再来一次。
  没问题。王丽云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第二遍。
  这次王丽云的表演更丰富,层次更细腻,可是这次得怪她,走位太靠近玻璃门,摄影机为跟画面把话筒员逼进了死角,最后,在后面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话筒杆。
  又一条废品。
  怪谁呢?要说怪景吧,玻璃这玩意儿就是摄影机的敌人,到处可能把工作人员反射出来形成穿帮,难度确实高。可这个景非常生活化,玻璃门正是特色所在;怪话筒员吧?是演员走过了头,他连躲的地方也没有,为了录点声音,他可怜得已经单脚金鸡独立;怪王丽云吧?她的情感那样的丰沛,感染了我们所有在场的人,再要求她在大段独白中兼顾话筒有些于心不忍。我又一次喊停,走到王丽云面前。
  王丽云知道,大概这次是自己走过头了。她主动说,导演,我再来一次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论表演,真是一段极佳的戏,激情四射,耗动真气,让人心疼。我不忍心再说什么,只简单提醒她走的位置。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实在是因为镜头太长,变数太多,于是,一遍遍分别在各种档口出现各种问题。
  拍摄陷入了僵局。
  一般的演员,不是早已趴下,便是每况愈下。给我的选择,是放弃长镜头,改为短的碎镜头拍摄。这当然可以,但是一气呵成的感觉就没了,感染力也会下降,而且,精心构思好的东西也就意义全无。
  两难!
  制片向我建议,今天不拍了,王丽云老师年纪大了,又德高望重,会很疲劳;要不给制景工人一点时间,索性修改景片,把所有的玻璃拆去,明天重来。
  我点头答应了,于是请来王丽云老师,打算告知。
  王丽云好像对我们窸窸窣窣的讨论浑然不觉,她还沉浸在她的戏里。走过来就和我讨论可以在某个地方加一个停顿,然后,要求再来一遍。
  我一看,前前后后拍了快6遍了,于心不忍。我说,王老师,今天不拍了,您太累了。
  王丽云睁大了眼睛:导演,再拍一遍吧,今天的词特长,我怕明天会忘了。我这人晚上睡眠不好,这么长的台词背了我一晚上呢。台词这玩意儿记起来慢,忘起来快。明天的话我又得重新背,您就让我再来一遍吧。
  看着她真切的表情,无法拒绝。大家担心的是她,可她根本没有把自己作为考虑的因素。
  她恳求地看着我。
  我把照明、录音、摄影三个部门招到一旁,嘱咐大家绝对不许出错,保护好演员的状态。大家默默点头,看得出来,其实大家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我走回去,拍拍王丽云的肩膀:王老师,咱们再来一遍。
  又一遍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我们看得呆了,表演不但没有损耗,而且更趋精彩。我渐渐明白了,王丽云是不同一般的。她身上似乎装了一台发动机,可以是无穷无尽激情的源泉,扎实的舞台功底让她可以自由调用能量,对别人来说登天的难事,对她却根本不是问题。好比沙特的石油,随时随地插上管子都可以放出来。别人珍贵无比的东西,她手到擒来。
  第7遍。一切顺利,终于,镜头完成了。
  大家可以去看看《丈母娘来了》的第15集30分钟左右的那个长镜头,长达四分钟,就是那天的杰作。
  从表演的角度上,如水银泻地一样完美,两位老演员你来我往,抛球接球,此起彼伏;镜头的设计也很巧妙,摄影机走位精确。我相当满意。
  从此我对王丽云刮目相看。对她的表演也非常喜欢。我渐渐明白她为什么每次和对手配戏都全力以赴了,表演对她来说是种释放,就像歌唱,不唱她会难受,她会枯萎。她需要释放,再激情的表演对她来说都是小菜,只要导演要求,她可以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演下去。
  天生的演员。
  我是幸运的,撞上一个十年难遇的好演员。
  失眠的王丽云
  天生的演员往往会有她可悲的一面。王丽云的睡眠看来真是问题。
  她经常抱怨自己睡眠不好,家庭剧又全是整页整页的对白,记台词对年纪大的演员本身就有难度。老艺术家大都严于自律,不甘人后,所以一定会很痛苦。
  我们的服装师为了告知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深夜给王丽云发了一个短信,这下闯祸了,因为这个短信害得王丽云整整一晚上无法再次入睡。第二天王丽云对我是一百个投诉。还有件好玩的事情,那天制片孙主任去剧组宾馆看望王丽云,顺便送了她一大箱猕猴桃。当时就放在窗下的窗帘边上了。王丽云睡眠不好。她宾馆的房间里窗帘总是拉上的,白天也是如此。等主任过了两星期又搬一箱水果过去,发现那箱猕猴桃还在那里——王丽云为了一个好睡眠,这窗帘一直就没有拉起过,猕猴桃都坏了也没发现。
  当今中国的电视剧,演员或多或少都是编剧的一部分,少则5%,多则10%,演员会改对白、或者说完成一种口语化工作。这是个有趣的现象,你如果不信,只要对比所有电视剧屏幕下方的对白字幕,和原剧本做比较,结果就一目了然了—— 没有一样的!这种现象,很难评说好坏。遇到肤浅的小明星是件坏事,但碰到有功力的表演艺术家,有文学功底的好演员,我的评价是积极的。我曾看过王丽云手里的剧本,上面做过完整的功课,密密麻麻,每句话都划了线,改了又改,不口语的地方做了调整。拗口的非人物的语言,总是被她化成生动平实——符合人物的语言。难怪婆婆角色在上映后获得那么多人的共鸣。这是王丽云无数个夜晚难以入眠换来的。
  谈及王丽云,还有一个善缘。她曾经是辽宁人民艺术剧院李默然先生培养的弟子。说起辽艺,我是非常熟悉的,2002年上影和辽艺合作拍摄了电影《父亲》,我和辽艺李宝群、宋国锋等杰出艺术家联手,时间长达9个月,对辽艺算是如数家珍。最后这部影片获得了国际十大A类电影节之一 ——开罗电影节的两项大奖。获最佳导演奖的是我,获最佳男演员(影帝)的是宋国锋。而常听说默然先生的弟子中有一对金童玉女。金童指的是宋国锋,玉女指的是王丽云,你说巧不巧!两位还都是梅花奖得主。可惜当时我和王丽云并无缘见面,因为我拍电影的时候王丽云已经去了总政。后来话剧《父亲》复排,演父亲的辽艺院长宋国锋还把王丽云从总政请回来演母亲。该话剧获奖无数,成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
  我常常感到,王丽云的表演里,渗透着一些辽艺的风格。这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的。当然,我一个南方人在王丽云那里每听到“诶呀”、“拉倒吧”等东北音,就会立刻想到辽艺。我想,辽艺对王丽云的影响有多大,她自己的感受一定比我真切得多。
  《丈母娘来了》拍完了,获得了不俗的收视,收视率在央视和东方卫视分别占据全国第一和第四。王丽云的角色深入人心,我在上海无论公园还是街头,都遇到大批路边锻炼的老人讨论这部戏,人人在说王丽云。有咬牙切齿的,有满口夸赞的。议论这个婆婆太可恨了,议论那个丈母娘太可气了,归根结底一句话,就爱看王丽云和朱茵俩演员对峙的戏。
  有意思的是,当年开机饭上和王丽云吵架的那位编剧,后来向我表示,不打不相识,王丽云的表演她是满意的。
  王丽云的表演征服了观众,也征服了编剧。一场风波,皆大欢喜。
  王丽云是位真正的艺术家,率真、性情。在生活中,她不精于世故,也不见她有什么兴趣爱好。她来这个世界的最大使命,就是表演。
  愿她不再失眠。
  ( 摄影:吴纪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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