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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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别担心。我知道我们的生意时好时坏,但我真的已经看到转机了。”
  玛丽总觉得以前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话,但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她还是要给杰克一点时间来证明自己。她和杰克在教堂相识,一见如故。玛丽很高兴能辞掉商场的工作,让杰克来打理财务。
  她脱下晨袍,穿上防水登山裤、两件毛衣和一件棉外套。今天,她和杰克要去雪鞋健行,这比玩高山速降容易多了。昨天,她穿着从闺蜜那里借来的紫红色风雪服,在玩高山速降时绊到地面的一个突起,重重地跌倒在地。杰克当即表示下不為例,以后还是只做一些温和的运动为好。她才36岁,还不至于未老先衰,但高山速降这种运动确实要在青少年时期就开始训练。
  “快!”杰克说,“赶紧冲到外面的雪地里去吧。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忘掉工作,开心玩乐!”
  “我准备好了。”她一边说一边系上围巾。杰克则背上了一个轻便旅行包。
  “就算系了围巾等会也得取掉。”他说,“外面确实很冷,但雪鞋健行带来的运动量是你意想不到的。”
  “那正好。但愿等会我可以把早餐消耗掉一些。炒菠萝这种东西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根据旅城网发布的信息,佛蒙特州的顶呱呱旅馆最多三星级。房客们却手下留情,评论的重点都是旅馆老板热情友善,房间陈设奇特别致。旅馆的宣传手册只有三页,印在薄纸片上,跟旅馆的主页一样做工简朴,这些都凸显了此处的闲适之情。而旅馆的价格也表明这里只提供简易的大洲式早餐。是哪个大洲的特色呢?罗杰从来没有弄清楚过。旅馆还推荐雪鞋健行的全程往返路线,但罗杰对此毫无兴趣,也对越野滑雪不太喜欢。他只对高山速降情有独钟。
  顶呱呱旅馆绝不像特拉普家庭旅馆那样闻名遐迩,但对一些穷困潦倒以及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的人来说(这两种境遇不无关联),这地方还不错。无论如何,罗杰无意在家里待太久。他会使用一日通票,乘坐班车到斯托小镇,住在顶呱呱旅馆,比起去其他地方,住这家旅馆可以节省好几百美元。作为一名保险索赔金额理算员,每天做琐碎乏味的文书工作让他感到得不偿失。而和保利娜离婚,则让他的生活雪上加霜。他现在一心想摆脱日复一日的公务杂事,另起炉灶,干出一番事业。这无疑才最适合他。他只需通过考试,而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因为他的记性还不错。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他还算健康,因为要防止跟一些坏人斗智斗勇。他一直颇有些……说得好听点就是喜欢刨根问底。
  每天,他都要在雪坡上待很久。他几乎不会在意住在这家热闹旅馆里的其他人,只是顺便瞥见住在二楼隔壁房间的那对夫妇。从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望过去,他们看似很年轻。不过,对于年过六旬的罗杰来说,任何40岁以下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他听到男的称女的为玛丽。她的声音轻柔,他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
  罗杰每天的路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每天早早起床,随便在旅馆吃点早餐,然后乘坐往返车去雪坡,滑一整天雪。晚上在滑雪场吃晚餐,太阳落山后再乘往返车回到旅馆,在运动后的劳累中酣然入睡。他酷爱滑雪,2月的细雪厚厚地堆在地上,真是美妙极了。没有什么能像在雪坡上待上一天那样让如仓鼠轮飞转的脑子放松下来,而让大脑在这期间放空正是医生嘱咐他的话。
  深夜时分,那对夫妇在外面吃完晚餐,回到房间。他能透过嵌板隔断的墙面听到隔壁的动静,但声音很微弱。那个男的——罗杰认为是那个男的——在木制平台上习惯性地抽了一支雪茄。罗杰甚至在黎明时分还可以闻到雪茄味,从味道判断应该是很名贵的雪茄。
  第三天早上,罗杰在旅馆阳台上欣赏风景,看到那对夫妇早早出门了。他们带着雪鞋和雪杖,朝后山的那条路走去。正在此时,一个金发女子开着一辆白色雷克萨斯来到后面的停车场。他们跟她打了声招呼,语气中透露着惊喜。她问那对夫妇婚后的生活如何。他们边说边笑。
  罗杰后退了一步,让阳台窗户后面的毛呢窗帘遮住他。他自认为没有偷听,只是碰巧站在恰好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开雷克萨斯的女子有古铜色的皮肤,北欧血统,头发呈白金色。他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总是难以抗拒。通过他们的谈话,他听到她的名字叫阿娃。他一直以来咨询的精神病医生指出,如果只看一个女人的外表,你绝对认不清她的本质。他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然而,与保利娜离婚之后,他就不想跟任何女人有什么瓜葛了,决不。
  他此时能清楚地看到这对夫妇,他们跟金发女子相比,简直是相貌平平。两人都有深色的头发,浅色的皮肤,纤瘦的体形。女的稍内敛,男的较奔放。男的那身黑灰色行头比较高端,而女的穿着黑色裤子和红色带帽夹克,这衣服对她来说明显偏大,但在戴安娜王妃那个年代,这个款式在滑雪套装界是最时髦的。她的丈夫还背着一个小帆布背包。
  这对夫妇——男的叫杰克,女的叫玛丽——邀请金发女子跟他们一起去远足。她说现在不行,她得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再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况且,她还要去拿雪鞋。罗杰看着这对夫妇沿着小道走远,大约走了400米后,慢慢消失在树林中。那位妻子在路上绊了一下,瞬间跌倒,像甲壳虫一样四脚朝天,在地上手足挥舞,难以翻身。她的丈夫把她的围巾捡起来,向她演示怎么用两支雪杖着地,支撑身体保持平衡。他们拖着步子朝前走,边走边笑。
  此时,罗杰冲下楼去赶早晨的那班往返车。
  那天早晨,罗杰在雪坡上摔了一跤,把脚崴了。虽然在急救站把脚包扎好了,可他明白,这几天他不可能继续滑雪了。
  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到顶呱呱旅馆。他暗自庆幸,还好是左脚受伤。他的车是自动挡,自己开回去也没问题。顶呱呱旅馆的老板对他表示了亲切慰问,但同时也善意地坦言旅馆不会因此而退款。他对此表示理解,尽管他本次度假的兴致已消耗殆尽。
  由于可以最晚周一才回办公室,所以他在考虑是否到外面转转,去读读书,放松放松,而不让美妙的室外奇遇就此荒废。唯一的“慰藉”是,气象预报说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雪正朝这个方向移动。过去的几日天气晴好,之后如果晚上下雪,降雪量还很大的话,就意味着会发生一次或多次雪崩。如果在周日中午之前离开这里,他就能躲过危险。他心里想着,这崴了脚或许还是因祸得福呢。   不过,天气仍然保持晴好。那天午后,天空飘起小雪。他看见阿娃和那对夫妇穿着雪鞋,一起出去了。阿娃穿着一身白衣服,和她的白色雷克萨斯完美融合。他想,要是下暴风雪,如果不看她的肤色和浓妆,她可以完全融入白色的背景之中。不知怎的,罗杰顿时感到一阵失落,心里明白他受伤的脚踝和失败的婚姻带来的伤痛又开始作祟了。他按照精神病医生教的那样,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又吃了几颗药来缓解疼痛。傍晚时分,这对夫妇回来了,只见那位妻子驾轻就熟地踩着雪鞋,步态轻盈。雪下得越发紧密了。罗杰关掉电视,一瘸一拐地走到阳台上。
  杰克一看到他,立即停下脚步,朝他喊道:“我说,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独自一人来过这里啊?她穿着白色滑雪套装。”
  “白衣女人吗?”罗杰开玩笑地说,“没有啊,没看见过。”
  “这真是奇怪了。她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或许她已经回来了,”罗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刚才一直在打盹,迷迷糊糊的。”服下的药让他昏昏欲睡。
  “好吧,我们听说你把脚崴了。真倒霉。我们能带些什么东西给你吗?”
  罗杰向对方表示感谢,说旅馆老板给他准备了面包、奶酪和肉松,足够他当作晚餐享用了。罗杰进屋的时候,听到隔壁木制平台的窗户一下滑开了。玛丽把一双靴子收进屋里,深色的头发露了出来。罗杰不想让自己被他们发现,两步并作一步,赶紧溜进屋里,脚踝一阵剧痛。
  “玛丽,我们之前就跟他们说好了,一小时前就会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他听到她的丈夫说,“赶紧的,不然我们又要多付一天的房费,退房晚了也不行。”
  “马上就好。”她一边说一边关上窗户。
  穿白色衣服的金发女子应该已经回来了,因为几分钟之后,罗杰看到她开着白色雷克萨斯离开了旅馆。他觉得她可能是到村子里寻求补给去了,或是去小咖啡馆吃点东西,但他没有见她再回来。最后,他意识到她可能已经退房了。
  罗杰心想,这样也好,他明天自己回去好了,反正假期里的艳遇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不就是在雪坡上和保利娜认识的吗!
  随后,他把脚踝搁在脚凳上看电视综艺节目,这期间他看见杰克和玛丽开着丰田车离开了停车场。罗杰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电影《后窗》里的那个家伙。他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做了一块三明治,要是能涂一些蛋黄酱就更好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离店了。
  第二年,罗杰时来运转。他的前妻又结婚了,嫁的男人正是她一直背着罗杰偷情的人。这样一来,他就不必按照法律继续给她生活费了。他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这次出门决不住顶呱呱这样的小旅馆。而且,他的脚踝已经痊愈,脚步变得轻快稳健。现在,他直奔美国最好的全地形滑雪胜地——科罗拉多州韦尔滑雪场。
  他办理完酒店入住手续,提着行李正准备上楼,突然注意到大厅里有一对男女有点面熟。没错,正是去年在顶呱呱旅馆见过的那对夫妇——杰克和玛丽。他们的名字很寻常,容易记住。杰克留了胡子,但罗杰对相貌过目不忘,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准备上前去打招呼,突然怔住了。杰克旁边的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罗杰发现她不是玛丽,而是跟她很像的一个女人。她也是纤瘦体形,深色头发,浅色皮肤,穿着一件不合身的风雪服,虽然看起来是崭新的,但浑身上下都紧绷着。看样子杰克真是才下刀山,又入火海。他离开玛丽,又娶了同一类型的女人。
  可正当罗杰呆立在原地,面对这尴尬的场合不知所措之时,一个皮肤黝黑的金发女子朝他们走去,而她却是去年罗杰在顶呱呱旅馆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子。直到杰克跟她打招呼,他才想起她的名字。
  “阿娃!”杰克喊了一声。
  “布魯斯!你在这里干吗?”
  布鲁斯?
  “阿娃,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南希。”
  罗杰被眼前的一幕搞蒙了,但他立刻回过神来,迅速转身,低头朝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去,但愿没有被他们发现。一进房间,他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摆到桌子上,连上无线网络,在佛蒙特滑雪区的《晴雪报》官方网站上搜索去年一年的报道。报纸的大多数版面都是广告,只有零星的新闻点缀其间,充充门面而已。他在搜索栏试了好几次,输入类似“女性失踪”这样的关键词,出来了很多条链接,但没有一条有用。接着,他又输入“女子玛丽滑雪场遗体被发现”,还是没有找到线索,然后他又加了“死者”这个词。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子,名叫玛丽·斯汤顿。毫无疑问,她正是罗杰认识的那位玛丽。报纸上说她的丈夫杰克·斯汤顿在去年2月份报案,报告妻子失踪。但由于大雪持续不断,直到春天雪化时人们才找到她的遗体。几个远足者在一个洞穴里发现了她,该处位于旅馆雪鞋健行路线附近一个高30英尺的悬崖脚下。看样子,她的遗体被一些野兽啃食过,但大部分遗骸保留了下来。牙齿检查证明,死者正是玛丽·斯汤顿。
  可奇怪的是,她的丈夫不在佛蒙特州报案,而选择数英里以外的新罕布什尔州。从这篇报道可以看出,警方想跟杰克·斯汤顿交涉,但一直无法查明他的下落。
  罗杰回想起去年让他颇感疑惑的一幕:他看到玛丽和丈夫一起走在雪行的小路上,她踩着雪鞋,手脚极其笨拙。像所有人一样,她还处于起步阶段,需要慢慢训练。但等到这个女人跟“杰克”回来的时候,她却在雪地上行动敏捷,镇定自若,还用围巾把脸的下半部分遮挡起来了。虽说雪鞋健行的要领不如滑雪那么难掌握,但没有人能如此快学会。
  要是阿娃换一身衣服,洗净晒黑妆,戴上深色假发,在雪花飞舞的朦胧暮色中就很容易冒充玛丽,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杰克回到旅馆。接下来,她只需要重新化个晒黑妆,取下假发,自然而然地开着雷克萨斯离开。然后,把车藏在附近,从雪地走回来,重新扮作玛丽,当着大家的面和杰克一起开着丰田车离开。他们在房间说要赶紧收拾行李退房的那番话就是专门说给罗杰听的。杰克只需要在停雷克萨斯的地方让阿娃下车,然后独自开车去新罕布什尔州。到那里之后,杰克可以立刻在当地报案,报告玛丽失踪,误导搜救者在当地寻找线索。这样他就可以拖延时间,以便换个身份,就此消失。
  真正的玛丽却被抛尸于顶呱呱旅馆附近的悬崖脚下,不为人所知。她是如何被害的,阿娃和杰克——或者叫布鲁斯,或者其他什么名字——肯定有很多说辞。
  可转念一想,选择这个时机根本说不通。一旦玛丽的遗体在佛蒙特州被发现,那么她的丈夫打电话报案说玛丽在新罕布什尔州失踪这件事就会露出破绽。杰克可以改头换面,然后消失,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这样一来,在没有找到遗体的情况下,他就不能顺利获得保险赔偿。况且,警方找了好几个月都没能找到玛丽的遗体。
  除非……
  除非她的遗体永远不被发现。要是这位“杰克·斯汤顿”打算在七年之后现身,妻子玛丽被认定合法身亡,然后他作为她的法定受益人,成功获得保险金那又怎样呢?或许,他现身时可以说去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好从悲伤中走出来。
  如果……如果“杰克”根本就是个凶残的“杀妻狂魔”,每年都娶一个女人,然后让她们“失踪”。如果,在阿娃的帮助下,他不断地结婚,杀妻,四处流窜,逍遥法外。在等待了第一个七年之后,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年金保险开始陆续进账了。那些傻乎乎的女性身边又没有家人把关,她们买了人寿保险后就落入了圈套。他敢说玛丽的家人,如果她还有家人的话,没有看清杰克的真面目,才让悲剧发生。要不是她的遗体被发现,她的家人恐怕永远不会明白真相。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杰克”现在能住得起高档酒店,而不去选择顶呱呱那样的普通旅馆。或者,也许他的新欢南希是个有钱人,并且已经投保。又或者,以上的推测都是事实,而杰克每次得手都可以换来巨额钱财。
  这种谋财害命的勾当需要实施者能沉得住气并且心狠手辣,这也正是一些惯犯的显著特征。
  罗杰伸手去拿电话,准备报警。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客房服务。”
  随时恭候,他心想,径直朝房门走去。
  (王闻: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邮编:44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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