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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朱子“格物说”,当我们不再仅仅局限于“格物”两字而是取宏观之视角以研读朱子之著作时,我们则会发现,朱子实以“格物”为始点、为下手处,以通乎“道”入圣人之域。朱子以为人与物乃“理”与“气”和合而生,其必禀此“理”然后有性,必禀此“气”然后有形。然而其所禀之“理”受所禀之“气”之拘蔽已非“其初”,已转成性。确切而说即为气质之性,而“其初”实际即是所禀之“理”,因此“理”已与“气”相和合、已堕于“气”中,故不可称“理”而应称“性”,即极本穷源之性、天地之性、天命之性。于人而言,须克服气禀之拘蔽,须变化其气质,以复“其初”,即复其极本穷源之性、天地之性、天命之性,也即复性。而“格物穷理”要在“读书”,“读书”正在变化气质;欲“无有气质物欲之累”,则“必先之以格物致知之说”。故克服气禀之拘蔽、变化气质以复“其初”,下手处在“格物”。以“格物”为始、为下手处以通道,也是在明心中所具之“理”,即克服气禀之拘蔽、变化其气质、复其性。随其对气质所变化的不同程度或对其性所复的不同程度,则其心中所具之“理”所章显的程度亦不同,而其距“道”之远近、所成就之人也不同。如或为人或为士或为贤,或距“道”最近得“道”与“道”为一入“圣域”而成圣。此是一条“希天”向上前行,由“格物”通“道”入“圣域”之路。反之,其所禀之气或未克服移易、性未复亦未昧,则其便成为一般之“人”;或所禀之气反而渐次加重对其心中所具之“理”的拘蔽、性渐次晦闇,则其便沦为“愚不肖”、“禽兽”、“植物”(非人)。这便走向了一条“堕落”之路:不望变化其气质、不望复其性的人“性”堕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