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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行于1985年至1989年间、在台湾思想文化界享有崇高声誉的《人间》,是陈映真思想、理念与信仰的表现,其种种议题,都蕴涵了以陈映真为代表的“左翼乡土”一脉的理想与信念。它的“左翼”传承规定了其观察世界与生活的独特角度,而“解严”前后台湾社会的剧烈变动赋予了它鲜明的时代色彩和新的特点。本文关注的即是《人间》所呈现的左翼传承、底层关怀、“第三世界”视野和新殖民主义批判、都市化环境下的现实观察和社会批评,乃至与“台独”思潮的斗争等诸多面向的完整面貌。
第一章主要介绍《人间》的时代背景与创刊宗旨。1970年代的国际风云与台岛左翼思潮、乡土文学的兴起,《夏潮》所代表的左翼传统与80年代的社会力恣溢,一起构成了《人间》的时代色彩与左翼思想渊源。而维护“左翼乡土”一脉发言的阵地、维系左翼力量,是陈映真倾力创办《人间》的根本原因,也是创刊的最大宗旨。
第二章重点关注《人间》的左翼本色:对贫苦阶级、弱势群体的关怀。乡土文学的“本土”和“左翼”两脉分裂后,“左翼”一脉坚持其原初立场,继续其关怀工农阶级、劳苦大众的取向,与70年代以来的“夏潮”和“党外”,各有其深刻联系和区别。《人间》从关怀工农阶级、批判资本主义到关怀山地原住民和残障、儿童、同性恋等特殊的弱势群体,批评当局的政策偏差,显示了对“老左翼”和“新左翼”传统的双重承续。同时,《人间》深入发掘和报导了弱势群体在苦难中顽强的生命力与美好的品性,是批判与关怀的结合体。
第三章论述《人间》“第三世界”的视野和观照。《人间》将其阶级观点扩展至世界范围,关注被压迫和被剥削的第三世界,描述了第三世界场域中的台湾,批评台湾社会“第三世界”意识的荒废。“第三世界文学论”驳斥了“台湾文学本土论”的谬误,维护台湾文学的中国属性。它吸纳了“依附理论”,揭露美、日等先进资本主义国家的新殖民行径与为害,延续和深化了乡土文学在70年代即已展开的新殖民主义批判。
第四章经由80年代大众传播和大众消费文化的泛滥,环境污染等现代社会公害的肆虐,观察《人间》的都市批判。都市化进程完成后的台湾,产生了种种社会弊端,《人间》准确把握社会焦点由“贫穷”问题转向“富裕”所衍生的更严重社会问题的时代特征,借由传统的阶级视角、“第三世界”观念上升至现代性反思的高度,其思想成果,对于当今大陆社会都有其借鉴意义。
第五章考察了《人间》在“统”“独”斗争中的立场和作为。《人间》坚持追求祖国统一的原则和目标,除了批驳“台湾民族”论等论调外,针对扭曲二二八事件等的历史真相以为“台独”意识形态服务的倾向,陈映真、蓝博洲等开始致力于光复初期台湾民众斗争和50年代白色恐怖史的挖掘和调查,澄清被湮没的历史真相,驳斥“台独”派的谬论,并再现了当年左翼革命者的光辉形象,以求超越所谓的历史“悲情”。同时,《人间》富有预见性地看到了对于日本殖民统治未加清理所造成的思想伤害和亲日仇华思潮的苗头,对此加以关注和警戒。
《人间》的理念、批判与思考,使“左翼乡土”一脉与国民党相区别,也与“党外”(1986年后为民进党)有明显的分野。它留下一个时代的面影,引导一代人认识了现实社会,具有广大的影响;其思想、理念和现实关怀,对于今天仍有高度的现实意义。其坚持祖国统一的立场,与“台独”不懈斗争,为两岸人民做出了贡献。《人间》这些可贵的奋斗与成果,都值得我们加以梳理和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