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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萧邦的《觉醒》是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女权思想作品,阐释与评价它是一项相当艰难的任务。本文旨在从女权主义思想角度出发,分析女主人公自我意识觉醒与困惑的过程及原因,再以语言分析视角探讨主人公自我意识觉醒与作品中句法结构、语态之间的内在联系,最后剖析小说中主要意象的象征意义。小说主要描绘了女主人公艾德娜从一个传统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家庭主妇成长为关注自我精神生活,具有现代意识女性的过程。结婚六年后,她发现婚姻已成为自我实现的羁绊,她的创造力与创作欲望无法得以实现。她还认识到孩子是把她拖向奴役深渊的敌人。于是,她对自己在社会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表示不满。艾德娜的两位女友对她的影响也不可忽视。她们是拉提诺夫人和芮芝小姐。前者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拉提诺夫人的生活像镜子一样,折射出了艾德娜生活中自我意识的缺乏;另一个是芮芝,她具有独立自主意识,艾德娜从她那里总能找到精神的共鸣。而劳伯特的出现是女主人公主体意识彻底觉醒的直接原因。她对劳伯特产生了朦胧感情后,逐渐发现自己的生活没有生气,她希望自己像男人一样去追求理想和爱情。于是,绘画成了她表现自我的最好形式。后来,她开始卖画,想以此赢得经济地位。并且搬出如牢笼般束缚她的家,住进了租住的房子。这期间,她一边思念远方的劳伯特,一边屈从于花花公子厄络宾的调情。困惑后的艾德娜开始觉醒,这首先表现在她追求精神生活的觉醒。她发<WP=28>觉婚姻已成为束缚她的枷锁。她感受到了自己独立的心声,认识到生命自由的意义。其次是其性意识的觉醒,在与劳伯特的爱情中,她体会到了爱情带来的欲望之流。再者,是其自我与各种角色冲突的觉醒,即母性角色、妻子角色与其自我实现的冲突。她还意识到性对她的控制,她不拒绝厄络宾的调情,对这种自然力无法理解,更无法抗拒。觉醒后的艾德娜感到孤独与困惑。她对女性选择不同道路感到困惑,对性的复杂性同样困惑不已。另外,对权利与义务之间的矛盾以及女性追求解放带来的孤独感,更是感到困惑。波拉.A.特瑞契勒在《〈觉醒〉中的多义解释——语言分析》一文中指出:妇女的觉醒本身就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小说一开始就使女主人公艾德娜的觉醒原因模糊不清。而小说中动词形式的多义和语法结构的转换,决定了小说意义的模糊性。女主人公出现时是以客体身份出现的,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当她的主体意识开始觉醒时,艾德娜的形象逐渐清晰。小说中所用的词都是具体可感的,她明显存在于叙述中。她的具体行动促成了一个有力的、独立的行动肖像,更主要的是她成为语义上的主语和行动者。《觉醒》中,为反映女主人公追求精神自由的主题,作者把一些人物活动场所,事件发生地及建筑空间作为小说的主要意象。空间意象包括度假岛,新奥尔良、大海、房屋等。同时作者也运用了其它意象如鸟等。大海是自由理想的王国,城市象征禁锢。房屋——艾德娜的家,是夫权的象征。而鸟则是被婚姻囚禁的女主人公的象征。这些意象使作品的意义呈现模糊和多元化的趋势,同时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正是凭借着这些意象的象征意义,凯特萧邦极大地拓展了《觉醒》的艺术空间。《觉醒》中,艾德娜的死是一系列反抗行为中最高的形式。对于一个觉醒的女性,在当时的夫权社会里,她一旦屈服于传统,就必须重新面对现实,<WP=29>重新沦为孩子和家庭的奴隶。她最后投入大海,是对自由的追求,是一种再生。通过以上对《觉醒》中女性主体意识觉醒与困惑的过程及原因的探讨,对其中女主人公自我意识觉醒和句法的关系所作的分析,以及对小说中主要意象的剖析,我们不难看出,每一部成功的作品都是内容和形式的和谐统一。尤其,人们对该小说主题的认识不一定只停留在妇女解放这一范畴,而可能会延伸到对人类自身本质意义的终极关怀上,这也可以说是该作品的划时代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