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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的课题是元好问对北宋诗学的继承和发展,元好问所处的金代有着“苏黄胜于北”的文化氛围,北宋诗歌对金代有着巨大的影响,元好问作为那个时代最有成就的文学家,他的诗学理论包含着自己对北宋诗学思考,其中既有对北宋诗学的传承又有合理的发展。受新儒学影响,北宋文人一方面倡导仁义之道,承担起社会责任,忧民爱国;一方面又注重内修,讲究明心见性、崇尚古淡自然,表现在诗歌领域,宋人以“诚”论诗,要求诗歌能吟咏性情之正,而又追求平淡自然的诗歌风气,诗歌多表现冲澹的人生观,这种平淡要具有通过对古人广泛刻苦的学习,创造出平淡而山高水深的老境美。而杜甫的忠义之气、精深的艺术技巧和陶渊明主静尚淡的人格、自然的诗风从两个方面创立了北宋诗人学习的最高境界,元好问论诗尚“天然”“古雅”、标举“学至于无学”的境界、强调诗文以诚为本、文学传统上的崇陶尊杜都不同程度继承了北宋诗学的这些特色。元好问对北宋诗学的发展包括强调诗歌感情的真淳和文字的质朴,论诗注重诗歌外在教化作用,和以唐诗为旨归。其原因在于:北宋诗学强调“不俗”,后发展为刻意求新、以议论为诗;过分强调学问功底,在诗歌中吊书袋,忽视了诗歌创作的唯一源泉社会生活,发展到江西诗派诗歌拾人牙慧,典故连篇,形象枯竭,毫无生气。金朝承此诗风,诗歌往往尖新尚奇,缺乏真情实感,流弊愈显。因此元好问强调感情“真淳”和文字“天然”质朴,它不同于北宋因重心性修为而强调自然平淡,是力图改变雕琢尚奇的诗风而提出的;在理学影响下,北宋诗歌注重人内在的品格修为,而元好问信奉传统儒学,他论诗重诗歌的外在事功,即“厚人伦,美教化”的社会作用;宋代文学家执意在唐诗之外走出自己的时代风格,形成筋骨思理的特色,但又产生了雕琢、尖新、寡淡无味的弊病,元好问推崇唐诗,是以复古矫正时弊,也是对宋诗学的发展。总之,元好问对待北宋诗学,能够根据时代和文学本身的需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金元诗坛的健康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