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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莎信仰作为拉祜人的原生信仰,其信仰行为作为惯习或显或隐地充溢于当地人的生活之中。在对新年庆典、叫魂驱鬼保福以及新建fuq庙三个事件的描述中,可初步看到厄莎信仰作为行为实践在大塘子村人民俗生活中的存在状态。他们既通过全寨集体性的年节活动与厄莎相遇、获得回归与净化,也通过即时性地向厄莎求助维持生活的平稳进行。作为非反思的惯习与日常行为,信仰厄莎即使为当地人所感,也难以被他们抽离出生活进行专项性的分析思考。但这种“应当如此”的感觉如此之强,以至于他们对如何实践最为稳妥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fuq庙的重建就是这一坚持的结果。关于“厄莎是谁”,对于当地人与他者,厄莎分别是不被分析的和被分析的。不被分析的厄莎以可见与不可见混融的形态存在于不同文化持有者与不同层面之中;被分析的厄莎则因为他者的分析有了种种引申。他是无微不至的父亲、两性合一的至上神并象征自性原型。这一过程体现的是双方交互重心从当地人向他者的转移,其中神话文本是分析的起点;这也是当地人与他者的整体性与交互式的实践,为我们自我反思并更好地理解厄莎提供机会。至于“厄莎信仰是什么”,它作为非反思的存在充溢于大塘子村人民俗生活实践之中,保障生活顺利进行;它维系关系、指引秩序,这往往通过“纳入整体”的方式进行,是它的自我调整与对外实践:信仰厄莎也是内在心理实践,是当地人的先验共识,暗含对自性的追求。这些共同为厄莎信仰“在之中”的存在方式提供可能。厄莎信仰以此方式存在于大塘子村人的生活之中,由于与他者的交互对话作出种种适应与回应。随着对信仰中信的过程的强调,在生活实践中理解信仰越来越为人们重视,信仰本身成了一种实践过程,当地人的主体性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体现;对于调查者来说,调查与著作本身就是一个实践与再实践的过程,是自我理解、建构和书写的一部分,也是自我与他者之间的交流过程,其中暗含了出于各自目的与背景的选择与呈现,这就导致了不同归类与划分。因此最后呈现的,往往是双方互动实践的结果。同时,双方的互动实践是一个延续的过程,他者的各种观点实为不同阶段的产物,其是否适度、对当地人的影响是什么,这又需要即时或历时地回到当地人的生活实践中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