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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高大的金发女郎》和《我走了》三篇小说中,让·艾什诺兹刻画了一个充满双重性的世界,在地理空间、社会生活和心理状态三个不同层次都有所体现。通过对双重性的分析,本文旨在探索小说背景下人类的生存状况。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样一种探索也是对人与世界关系的思考。人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客观世界?人与人之间如何交流?人又如何对待自己的内心?本次研究从这三个问题逐层展开,深入挖掘,试图理解小说人物在矛盾世界中面临的生存悖论。悖论之一体现在地理描绘上。让·艾什诺兹以“移动”为轨迹,铺垫了一个由快速交通带来的广袤无垠、异彩纷呈的空间,同时又用统一化、异域感消失等全球化元素与之对抗,营造了一个看似广阔实则狭小的矛盾生存空间。与此同时,作者笔下的人类社会遭遇“非入化”和“物化”的威胁。艾什诺兹刻画的人物一方面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情感、事业和社会维系,另一方面却越来越依赖物质和金钱。人对人疏离与人对物亲近形成反差,衬托出人类得与失的不平衡,悖论之二由此而生。最后,小说主人公们矛盾重重的行为举止再次透露出人物内心的失衡,这一悖论再次深化了人类生存的危机。回顾三部小说,主人公都经历了从出发、流浪到回归的旅途,像是一个寻找、得到、失去的过程。开放式的小说结局不禁让我们纳闷人物的命运,也让我们思考这一系列旅程蕴含的意义。三个章节层层递进,互为因果,全方位地展现和解释了小说人物的生存困境。小说取材于生活,也让人反思生活。让·艾什诺兹笔下的二十世纪末是一个双面的、失衡的世界,它的每一个特点都可以在现代社会找到契合点。这三大悖论是对小说的总结,也是对当今社会弊病的剖析。在这样一个双重世界里,人类该如何摆脱得与失的束缚呢?这也是本文对当代社会提出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