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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0-2014年间,中国10-19岁群体中男女性别比例由基本平衡1.049,然后一路上升,现已超过1.141,与此同时,中国的储蓄率从34.827上升至48.567,一共增加了13.740。Wei Shang Jin, and X. Zhang(2011)研究证明,中国性别比例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剌激了人们的储蓄动机,提高了中国的储蓄率。Qing-yuan Du, Shang-Jin Wei(2013)提出了男女比例失调导致婚姻市场竞争加剧,男性为提高竞争优势而被动储蓄的竞争性储蓄理论,并利用全球159个国家1990-2010面板数据,发现在全球范围内,性别比例对储蓄存在一个正向的影响。但是,Horioka C Y, Terada-Hagiwara A(2016)分别利用韩国和印度的宏观时间序列数据,说明性别比例的上升对储蓄的影响并不总是正向的,在印度就是反向的,作者猜测这与两国的婚姻习俗相关。所以,本文要研究的主要问题就是,在亚洲范围内,婚前男女性别比例是否能够解释亚洲国家的高储蓄现象。 性别比例变化对储蓄的影响可能通过以下两条途径。第一,当性别比例失衡时,男性为增加自身在婚姻市场的相对优势,被迫竞争性储蓄;第二,男女在经济地位和经济行为模式上具有差异,文献表明,男女两性在消费、储蓄、风险偏好、投资以及对宏观政策的反应上都不尽相同,或许男性对储蓄偏好导致了高储蓄。 本文通过对13国面板数据实证发现,在亚洲性别比例与储蓄存在显著的正相关,若其他条件不变,10-24岁男女性别比例每升高0.1,储蓄会增加9.95个百分点,这比Du和Wei(2013)针对全球面板数据估计的5.85要高4.1个百分点,说明在亚洲储蓄对性别比例要比世界其他地区敏感得多。同时,这种竞争性储蓄效应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减少,从10-14岁的8.67减少到15-19岁的7.09,一直到20-24岁时,男女性别比例对储蓄不存在显著的影响。事实上,当笔者将基本退出婚姻市场的30-34岁人群进行回归时发现,该年龄组男女性别比例与储蓄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性,这也从反面说明婚姻机制导致的竞争性储蓄机制在亚洲13国是存在的。 尽管亚洲各国婚姻文化有所差异,但是对整个13个亚洲国家,甚至是性别歧视严重的南亚5国,婚前男女性别比例对储蓄的正向影响依然成立。另外,笔者发现,亚洲居民的储蓄具有惯性,当期的储蓄显著地受到上一期储蓄的影响。 储蓄是收入的凸函数,当收入增加时,储蓄率也会相应的提高,但是储蓄率不可能随着收入增加而无限提高上去,储蓄率增加的速度会越来越慢。与大多数关于亚洲储蓄率的实证文献一样,笔者发现生命周期理论对亚洲的储蓄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另外,笔者还发现流动性约束、真实利率和预期寿命的增加与亚洲13国的储蓄之间不存在显著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