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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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熟
  是的,我年纪小
  他们也这么说
  我做所有人三天的女儿
  麻花辫,粉色外套,礼貌
  像一张白纸一样
  很乖的样子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
  我才跳下来说:
  我骗了你们
  当很多人说我懂事的时候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可坏透了
  我向他们敬酒
  杯子装的其实是牛奶
  一天早上
  我上了一辆公交车
  那个时候是早上
  地上还有水渍
  一个机械甲虫缓慢前进
  阳光照进来
  照进躯体里
  它继续努力地前行
  每个早起的人都在它的躯体里安静地呼吸
  阳光也照进他们的躯体
  过冬
  我喜欢雪下不下来的时候
  我一个人
  所有的植物都不加修饰地站着
  鸟很少
  阳光明媚
  一种冷,不加修饰
  冷得干干净净
  冷得从哪来就从哪走
  世间万物都在准备咳嗽
  含着一勺枯叶
  我们从不谈怀念什么
  从不回头
  失眠
  夜晚的平行宇宙
  有
  鼾声
  咿咿呀呀的呓语
  翻身
  木板的吱呀
  我孤独地失眠
  全世界路过我的床边
  迷路
  我得来寻找些什么呢
  雾霾吸进肺里还是会咳出血来
  我是一个容易迷路的人
  一旦爱上陌生的城市
  也就谈不上迷途
  一个人的身上被牵了多少条线
  到了北方
  就拉长成月亮的形状
  距离也把我的诗句拉得绵长
  什么都可以往里面塞
  我坐的高铁就像是路过家门口的公交
  旁边来来回回的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旅途走得很顺畅
  好就好在心里的小石头也只是会换个位置
  接着硌着疼
  好像也只有我还是固执地认为
  越往北的地方
  看星星才能更明亮
  电话里
  發愁怎么带给你早晨的太阳
  手机照不出来它在我眼里的模样
  我离它越来越近了
  你把电话接通吧
  我给你听朝阳的声音
  早上好
  旅途
  从山城到了这平原之地
  走了很久之后
  看一看
  好像还在原地打转
  宽阔的大地总给人一种安稳的幻想
  爱恨简单
  小虫子
  一只小虫子落进我的衣褶
  它爬,我不动
  它或者注意到我,或者没有
  那又如何?
  就像没有哪一种小虫子
  叫作小虫子
  万物不需要姓名
  总也可爱
  祝福
  我照顾过很多病人
  听他们说梦话
  在凌晨
  看过一些人站在桥头
  在雾气还没被驱散的时候
  与河水一起流走
  所以我说
  你要健康
  还要长寿
  要活到一百零一岁
  比每天的太阳落山还要晚一点
  比早上的云还要早一些
  听说你最近睡不着
  夜晚的床搁置的是白天的梦
  那我给你搬张椅子
  正好靠着一只小猫咪
  风微微凉
  天下那么多好事
  你还没有为理想殉葬
  一朵云会不会为你停留呢
  鸟儿会不会为你歌唱呢
  如果没有
  那你就停下来
  那你就唱吧
  茶还热着呢
  你赶不赶时间
其他文献
我的左手  与我的右手  暗暗较劲  我的大脑向我的心灵  瞄准,扣动扳机  尘埃覆盖了我的印记  我找不到时光里,剩下的东西  我觉得我很难回首  與自己割离  即便挥刀,斩断,没有犹豫  重新起步,不再回头  我赫然看见  那个被斩断的自己,带着伤痛  从我的身后,绕到前面  与这个我  又合二为一  做回自己  拉开窗帘,放进来一声鸟鸣  书卷被风翻动  涛声是最动人的诱惑  走向大海  海
兰德尔·贾雷尔( Randall Jarrell,1914—1965),生于美国田纳西州,1931年考入范德比尔特大学,深受老师兰塞姆等诗人赏识。1942年参加美国空军,以战争诗闻名于世。贾雷尔善于书写女人、儿童和梦境等题材,表达孤独、死亡和生命希望等主题。二战后有《七里格之杖》等多部诗集,且于1956—1958年任国会图书馆诗歌顾问(即后来的“桂冠诗人”),1961年获国家图书奖。贾雷尔也以富于
第一次跟父亲进山  父亲在前面带路  他要去祭奠一个亡人  山势陡峭,头顶上,天似乎只有一线  偶尔听到几声鸟叫,在身前  或在身后,不可捉摸  父亲走得很疾,背影越来越小  我害怕他撇下我  走过了很多坟地,他牵着我说  不要畏惧死者,他们把骨肉交给泥土  喂养了草木  以后,我每次进山都觉得释然  倒是在山下,常怀警惕之心  河里站着废弃的桥墩  它们与河岸的几枝残荷对视  站在水里。被冬日的
某时某刻  与五岁的女儿互道晚安,我轻吻她脸颊的时候  母亲劳碌一天,困得靠在椅子上打盹  父亲给她盖上一条薄毯的时候  妻子从菜市场回来,鬓边斜插一抹朝晖的时候  我在深夜写诗,从中摸到我的孤独的时候  我的心,是刚刚脱壳的稻子  有着一粒白米的晶莹  重读  一本书多年来束之高阁,再次取出时  它满页的斑点、偶尔的虫洞  都是岁月苍老的锈迹  是隐藏在纸背后的天机,终于跳到了文字的面前  生命
聚会过后,山中满是迷雾  我们略过住处,说去日出的括苍  桂花的香气踩在我们肩上  有迷人的微醺酒气  那条林中小路,因红嘴长尾鹊  盘桓,而可能隐藏一场坏天气  从中显露出因鸟鸣而衬托的静谧  雾气向下,你说起一首古老的诗:  那片透过樟树林的月光,  不斷出现在我们内心的空地  然后我们返回,将影子平行垂落——  亦步亦趋,  像两只楚辞里寂寞的山鬼  流逝星群  流星来了,这多令人不安  爬
秋雨  谁在黑夜的漏洞里反复拍打旧时光  雨 天空的绳索  落下来 成为铁链  在洼地里 花自飘零水自流  谁在秋雨中 越走越远  汽笛声 像鞭子 抽打灵魂  更深的夜里 心火渐渐平息  天空的井沿消失 雨在浪费  有人开始抚摸  雨夜中的光芒 有闪电  有一双浅醉的眼  秋歌  秋风斟满杯盏。  需要如此。  赶在大雪之前。  有贫瘠的词语,在身体中  制造片刻欢娱。  哧哧作响。是篱边  木槿
北方,是星宿的坐标  被自己的方位欺骗  以为自己是北的极点  北方之北是南方之南  极光宣布它的领地  在低矮的天空  光的风粒子  截流于此  我站在原地  形同豆芽  与我同岁的身影长短不一  只是,只是  我不能像板块一样彼此碰撞  或无法漂移  抬头,望不穿天空的蓝  俯首,看列队前行的双足  定点生活  天的遥远并非高度  當我狂妄至极  我那朝向北方的阴影里  陡然形成寒风四起的沟谷
那一刻  那一刻  空气像着了火  炙热陈年的激情  那一刻  清凉的梦  像长了翅膀  缓缓飞出旧巢  火在风里  身段摇曳不能自己  矜持從容  恰似  与爱缠绵的梦境  去,仿若来  越过一段距离  前后左右  相思对等  无需探究深浅  无需衡量轻重
拉纤者  古运河上,拉纤留下了一小段  更长的,给忘记了  就像痛,记取的就那几秒  留下的伤疤,都好像是假的  运河边上,那些如砥的石板  是用来磨砺无数拉纤者脚板的  波光粼粼,古老的唱片  让我想到那些沉重的叹息  石板路上,留着历史的插孔  那是拉纤者前行的支撑点  为数不多的系缆处  陈旧得,失去了系缆的功能  岁月,总是负重前行  纤绳,勒进肉体,折磨着骨头  血水,泪水,汗水,交织着
很多大学生大概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课少的时候做点兼职,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或者少问家里要点生活费,减轻家里的负担。明明我们的想法很懂事,却偏偏,在兼职的道路上步步踩坑。  以为自己会凭借勤劳和智慧发家致富,于是在兼职的道路上拔足狂奔,然后愈挫愈勇,愈勇愈挫,想为自己感慨:悲哉,勇士!  除了必要的上课和复习,自由时间里,我不是在啃面包就是在为了面包而艰苦奋斗,白天满课,我依然可以在五点半放学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