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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随着全面小康社会的到来，人们迫切需要学校提供更加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为了满足这一需求，把“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作为办学目标，围绕为每个学生提供自己未来需要的课程、教学、学习、评价进行教育改革实践，促进他们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彰显，让他们成为最好的自己。
关键词：创办学校;学生未来;未来学校
中图分类号：G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21）07A-0043-06
自学校出现以来，办学的规模化、教育的模式化便成为学校的显著特征之一，人的个性化发展也因而受到抑制。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努力让每个学生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公平”“有质量”不是追求学校的办学都一样，也不是追求每个学生考试成绩都优异，而是企盼学校能够从每个学生的未来需要出发，让他们各个方面都能得到充分发展，并形成改造未来社会的能力。基于这样的认识，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以下简称“启外”）将“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作为办学目标，追求按照每个人的未来成长需要办学，让他们获得全面发展的同时，个性也得到充分彰显。
一、“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意蕴
（一）“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样态
1.按照学生个体未来成长需要建构个性化课程
当下的国家课程、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更多是以国家意志和成人观点建构的，“国家”“地方”和“校本”都是某一范围的“共性”，很少关注“每个人”。而“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课程，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课程内容应适应每个人未来成长的需要，课程的建构途径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的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2.按照学生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教学
当下的教学主要是以班级授课制形式进行的“讲授式”教学，即使所谓的“启发式”也是以“学生答”代替“教师讲”，这种流水线式的同步教学，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教学，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教学的内容应适应每个人未来成长的需要，教学的步骤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发展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3.按照学生未来成长需要设计个性化的学习
当下的教学主要是让学习者按照“识记”“理解”的方式进行学习，且“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生处于‘非主动参与’状态”[1]3，所谓的“合作学习”，也是在统一要求下优秀学生的“表演”。这种按照教师统一要求进行的学习，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学习，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学习的内容应是每个人未来成长需要的，学习的过程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需要进行个性化设计。
4.按照学生个体未来成长需要进行个性化评价
当下的评价主要是根据学习者每门学科考试的分数排名评价优劣，中考和高考的本质都是关注共同知识技能。这种基于统一科目的评价，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未来的学校”的学习，应为了每个人自己的未来——评价的内容应是每个人未来成长需要的，评价的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二）“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本质
1.按照每个人的未来成长需要办学
教育应该顺应人的天性，让人的个性得到充分发展;教育的起点是人的生命，归宿是让每个人成为最好的自己。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过分关注对人应试能力的培养，而忽视人的生命发展，漠视人的生命价值。“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成长需要實施教育——基于生命，依靠生命，促进生命潜能的充分发展。
2.按照每个人的未来生活需要办学
学校教育的一个重要目的是“为学生的未来生活做准备”——使他们获得生活所必需的各种知识和技能，将来能够适应生活，并能够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过分关注对学生进行文化知识的灌输，而忽视人的社会生活技能，漠视人的生命意义。“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生活需要实施教育——基于生活，依靠生活，促进学生更好地适应生活，进而改造生活。
3.按照每个人的未来工作需要办学
“人类的‘天职’是‘对世界起作用并改变世界’”[1]XⅢ。从某种意义上说，改变这个世界正是教育的重要使命。未来社会需要用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服务生活和创造生活。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主要是让学生学习人类已发现的知识，很少对学生进行改造未来世界能力的培养。“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工作需要实施教育——基于人工智能，依靠人工智能，促进世界、人工智能和人的生命共同发展。
二、“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意义
（一）社会的企盼
当前，人类社会已经全面进入信息化时代，知识更新呈几何级数增长，信息技术导致产业结构发生了剧烈变化，社会发展对多元化、复合型、创新型人才的需求愈加迫切，个体对教育的需求也更加多元复杂[2]。也就是说，未来社会需要多元的人才，未来学生需要多元的教育。从这个意义上看，社会企盼我们能够“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二）教育的需要
十九大报告指出：努力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在其研究报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中指出，“世界在变化，教育也必须变化。社会无处不在经历着深刻变革，这种形势呼吁新的教育形式，培养当今及今后社会和经济所需要的能力……教育促进人权和尊严，消除贫穷，强化可持续性，为所有人建设更美好的未来。”无论是中国教育改革的追求，还是世界教育改革的趋势，都希望教育应以每一个学习者为中心——关注每个人的未来。因此，教育自身改革也需要“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三）学校的价值 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是坐落在恒大海上威尼斯景区的一所现代化私立寄宿制学校，这里位置偏僻，周边居住人口少，且又在全国教育高地南通境内，创办民办学校十分艰难。创办之初，我们便根据办学需要对学校价值进行定位：以“让世界与我们共同成长”作为办学使命，以“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作为办学目标，以“让每个人成为创新世界的主人”作为教育目标。学校以“成长”作为核心价值取向，通过教育促进世界与师生共同成长——“使学习者成为一个对世界采取行动的人，从而改变了他自己以及世界本身”[1]XV。学校的这种价值追求不仅关注每个学生的全面发展，而且关注对他们进行改变世界的能力的培养。由此可见，“启外”的教育价值正是追求“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四）生命的向往
人的生命意义便是不断成长。“人的生命存在与‘成长’同义，人只要还在活着，他就需要成长，需要完善自身，并以自己永不终结的努力彰显自己最为尊贵的成长本性。”[3]5生命对成长的追求是内在发展的需要，是通过“个体更加积极主动而富有智慧地建立与世界的联系，健康成长”[3]160。“个体的发展是在个体与世界之间的双向建构”[3]13，每个生命体都渴望成长，都需要教育提供个体与世界建立联系的平台。据此可以说，个体生命发展企盼“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三、“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实践
（一）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建构课程
不同的课程培养出不同的人。人的生命成长需要适合自己的课程，通过适合其个体发展的课程促进生命向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启外”基于人的发展需要和未来社会的发展需求，从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出发，整体构建适合其个体发展的课程。
1.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个性化实施基础课程
人的存在和发展都需要必要的语言、艺术、体育、科技、数学和信息技术等素养。无论未来学校教育如何改革，都不可能为每个人单独开设偏离国家课程的“基础课程”，这样做也背离了学校的意义。但是未来学校不应用统一的模式、统一的方式、统一的进度对这些基础课程进行教学，这样做没有尊重人的差异性。“启外”在国家课程校本化实施过程中进行了这样的探索——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进行个性化实施。具体做法是：其一，用“自己的方式”实施。在课程实施时，不是沿袭传统的方式——教师先备课，然后再将教师架构的知识结构按照一定的方式传递给学生;而是教师按照未来社会对人的素养需要，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认知方式、课程建构方式和学科知识的形成方式进行自主架构，让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对课程进行个性化重构。其二，用“学科 ”方式实施。在课程实施时，不是只让学生对某门学科知识进行系统架构，形成课程;而是教师按照不同领域知识之间的内在联系，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认知方式、课程建构方式、不同领域知识之间的联系方式进行自主架构，让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对课程进行系统化重构。
2.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量身定制拓展课程
人的个性千差万别，其兴趣也不尽相同。人的智慧发展和个性成长需要相应的课程。未来的学校教育便应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为他们量身定制拓展课程。“启外”便进行了这样的探索：其一，寻找学生的发展可能。每个学生来到“启外”后，学校先组织问卷调查和技能测试。通过对学生和家长的问卷调查，了解学生的兴趣爱好和个性;通过对学生的技能测试，了解他们的潜能优势和发展可能。其二，共构学生拓展课程。对学生调查测试后，学校会组织任课教师、生活教师和儿童教育专家成立“儿童成长专家指导组”，共同对每个学生的情况进行分析，预测发展可能，之后再针对学生发展可能设计相应课程;最后，师生一起根据每个人的认知特点、课程特点等共构课程——形成每个人自己的拓展课程。
3.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深度挖掘挑战课程
研究表明：人的潛能是无限的。潜能开发的本质是脑力开发，人的大脑仍有很多潜能有待开发。教育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开发人的潜能，让每个人成为最好的自己。每个人的大脑细胞不尽相同，其潜能的开发需要学校针对每个学生的特点实施。“启外”在挖掘挑战课程方面进行了这样的探索：其一，师生共构适合每个人潜能发展的课程。一方面，根据家长和学生的问卷调查、技能测试，了解学生的强势潜能和弱势潜能;另一方面，聘请专家针对学生的自信、信念、抵御挫折、记忆等方面的潜能状况，指导师生设计相应课程，并按照课程实施的要求进行开发训练。其二，师生共构适合每个人成长的改变世界的课程。首先，教师和每个学生共同从生活世界或科学世界中寻找问题作为研究项目，或者一起从未来社会发展需要出发寻找研究项目;其次，教师和每个学生共同设计项目的研究途径、方式，在此基础上让他们围绕项目设计进行实验探究，通过探究人类未知世界的奥秘挑战自我，通过经历人类生活世界的改造发展创新潜能。
（二）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实施教学
不同的教学方式对人的成长影响是不一样的。当下的教学虽然经历了多年的改革，但目前仍然采用的是“班级授课制”下的“同步教学”，这样的教学很难做到因材施教，也很难关注每个人的个性化发展。“启外”按照每个人自己的未来成长需要积极推进“个性化教学”。
1.从目的上看，重构以课程建构为载体的“多维发展”教学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教学，应是基于每个学生的生命，发展每个学生的潜能，为了每个学生的生活、生命发展和人生价值。“启外”从每个学生的成长可能出发，以课程建构为载体，对教学的价值进行重新定位：其一，在课程建构中发展师生。“教学就是试图促进学生成长或者塑造学生成长的活动。”[4]“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师生通过参与课程建构，让自己得到最充分地发展。其二，在课程建构中发展课程。“教学不仅是传递已知内容，而且是‘课程创生与开发的过程’，也就是教学内容和课程内容都是不断发展变化的。”[5]“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通过师生参与课程建构，让课程和师生一起不断发展。其三，在课程建构中发展世界。“参与世界，改变世界，从根本上说，这是一个学习命题。”[1]XV-XVI“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师生通过参与课程建构，让学生在与世界共融的过程中促进自我与世界的不断发展。 2.从方式上看，践行以自主学习为核心的“自问自探”教学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教学，应是基于每个学生自己的经验，按照他们自己的学习方式，让他们进行自主学习，从而满足个性化发展的需要。启外从每个学生的成长可能出发，按照每个人的“最近发展区”建构“自问自探”教学法：其一，让学生自己“提出问题”。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教学需要和学生的学习可能为他们提供学习资源，引导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在资源中建构知识，并提出需要进一步探究的问题，架构个性化的学习目标。其二，让学生自己“解决问题”。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学生需要解决的问题为他们提供学习资源，引导他们用自己的经验从学习资源和生活世界中建构知识，自主解决问题，并在这一过程中生成新的问题……整个教学过程是按照学生自己提出问题、自己解决问题展开，无论提出问题还是解决问题，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实施，这样的教学实现了同步教学中的异步学习，满足了每个人的个体发展需要。
（三）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变革学习
不同的学习方式培养人不同的能力。当下的学校教育虽然对学生的学习方式进行了改革，但目前仍然是让学生以听、看和做练习的方式学习，且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全班学生的学习方式和学习进度统一。这样的教学并未尊重每个人的个性，也未关注对其个性化学习方式的培养。“启外”探究让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学习。
1.让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学习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让学生按照自己的方式学习，通过选择和运用自己擅长的学习方式，让自己更好地掌握知识技能，并不断形成自己的学习策略。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引导他们进行如下学习实践：其一，让学生根据内容设计学习方式。学生了解学习资源和学习要求后，便让他们每个人根据学习资源和学习要求设计自己的学习步骤、过程和方法。其二，让学生根据设计开展学习实践。学生自主设计学习方式后，便让他们每个人按照自己设计的学习方式开展学习活动。其三，让学生根据实践反思学习。学生开展学习活动后，便让他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学习设计和学习活动进行反思，总结学习经验，找出存在的问题，通过反思学习形成自己的学习策略，提升自己的学习能力，进而建构自己的学习方式。
2.让每个人用多元的方式学习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鼓励学生用多元的方式学习，尤其应激发他们探究、体验并创造多种学习方式，从而掌握多种学习策略，并能够根据学习内容自主选择最佳学习方式。“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引导学生开展多种方式的学习实践：一是实践深度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参与主题式教学设计，面向真实问题重组教学内容，采用探究式、理解性的学习方式，让他们在学习中进行深层次的信息加工，通过对话和互动建构、转化知识，从而使学习真正发生，并促进其掌握学习策略。二是实践混合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需要探究问题，利用信息技术和相关教学资源进行多种方法的综合学习，探究知识之间、知识与生活之间的联系，进而促进信息技术与学习的深度融合。其三，实践合作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根据学习项目或主题开展合作式学习，通过团队合作解决问题，培养相互协作的品质，实现共享学习。其四，实践网络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利用信息技术挖掘一切有利的教育资源，与学习平台、社区、家庭形成良性互动，并运用学习终端使学习随处可以发生。
（四）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改革评价体系
选择不同的评价内容，对同一人的评价结果就会不同;使用不同的评价标准，对同一人的评价结果也会不同。学校教育的评价内容和标准对学生的未来发展影响很大。当下的学校教育评价虽然经历了多年的改革，但仍然主要是以“考试成绩”这一把尺子评定学生优劣，这样的评价难以促进学生健康发展。“启外”践行的是按照学生的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评价。
1.学业水平：按照学生的成长可能评价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以学生的成长可能作为评价依据。“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按照“看发展，比谁的进步大”这一基本策略对学生的文化学科进行评价。在评价过程中，一方面，以考试的形式对学生的学业成绩进行横向比较，了解每个学生知识技能掌握的情况及学生之间的差异情况;另一方面，“引导他们自己与自己进行纵向比较——用他们现有水平和原有水平比，看是否有所提高，尤其关注他们素质提升的程度，即关注他们绝对发展——学业水平前后变化的量，看学习者个体素质的‘增值’”[6]54。通过这样的评价，让每个人找到提升自己学业成绩的动力和发展空间，进而促进自己不断成长。
2.个性特长：按照学生的潜能发展评价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对每个学生的个性特长进行评价，尤其应以他们的潜能发展作为评价依据。“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潜能发展出发较，按照“看潜力，比谁的努力程度高”这一基本策略对学生的特长发展进行评价。在评价过程中，一方面，以竞赛的形式对学生的特长技能进行横向比较，了解每个人的特长技能及同学之间的差距;另一方面，“看他们的发展潜力——他们完成任务以后还具有的潜在力量。具体说，就是用他们现在取得的成绩和潜能所能达到的成绩比，看是否有发展‘空间’。实际上就是看他们的潜力是否最大限度地发挥，看他们的潜能利用率——个体的努力程度”[6]54。通过这样的评价，让每个人找到提升自己专业特长的动力和发展空间，进而促进自己潜能不断发展。
总而言之，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按照每个人的成长需要办学，将学校建成师生的生命共同体，并让他们成为“他自己”。应该说，“启外”的办学实践已经证明这是未来学校教育改革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1]迈克尔·富兰，乔安妮·奎因，乔安妮·J.麦凯琴.深度学习：参与世界，改变世界[M].盛群力，陈伦菊，舒越，译.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2020.
[2]王素，曹培杰，康建朝，等.中国未来学校白皮书[R].北京：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未来学校实验室，2016：1.
[3]李家成.成长需要：在高三与大一之间（第一卷）[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6.
[4]Jerome S.Bruner.教学论[M].姚梅林，郭安，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8：1.
[5]李建成.教学：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J].江苏教育研究，2021（2A/3A）：74.
[6]李建成.做最好的自己：学生个体素质评价策略的价值追求[J].中小学教师培训，2008（7）：54.
责任编辑：颜莹
收稿日期：2021-05-23
作者簡介：李建成，江苏省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江苏启东，226251）党支部书记、校长，高级教师，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人民教育家培养工程”培养对象。
关键词：创办学校;学生未来;未来学校
中图分类号：G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21）07A-0043-06
自学校出现以来，办学的规模化、教育的模式化便成为学校的显著特征之一，人的个性化发展也因而受到抑制。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努力让每个学生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公平”“有质量”不是追求学校的办学都一样，也不是追求每个学生考试成绩都优异，而是企盼学校能够从每个学生的未来需要出发，让他们各个方面都能得到充分发展，并形成改造未来社会的能力。基于这样的认识，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以下简称“启外”）将“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作为办学目标，追求按照每个人的未来成长需要办学，让他们获得全面发展的同时，个性也得到充分彰显。
一、“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意蕴
（一）“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样态
1.按照学生个体未来成长需要建构个性化课程
当下的国家课程、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更多是以国家意志和成人观点建构的，“国家”“地方”和“校本”都是某一范围的“共性”，很少关注“每个人”。而“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课程，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课程内容应适应每个人未来成长的需要，课程的建构途径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的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2.按照学生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教学
当下的教学主要是以班级授课制形式进行的“讲授式”教学，即使所谓的“启发式”也是以“学生答”代替“教师讲”，这种流水线式的同步教学，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教学，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教学的内容应适应每个人未来成长的需要，教学的步骤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发展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3.按照学生未来成长需要设计个性化的学习
当下的教学主要是让学习者按照“识记”“理解”的方式进行学习，且“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生处于‘非主动参与’状态”[1]3，所谓的“合作学习”，也是在统一要求下优秀学生的“表演”。这种按照教师统一要求进行的学习，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学习，应为了每个人的未来——学习的内容应是每个人未来成长需要的，学习的过程和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需要进行个性化设计。
4.按照学生个体未来成长需要进行个性化评价
当下的评价主要是根据学习者每门学科考试的分数排名评价优劣，中考和高考的本质都是关注共同知识技能。这种基于统一科目的评价，很少关注“每个人”。“属于每个人未来的学校”的学习，应为了每个人自己的未来——评价的内容应是每个人未来成长需要的，评价的方式应按照他们未来需要进行个性化实施。
（二）“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本质
1.按照每个人的未来成长需要办学
教育应该顺应人的天性，让人的个性得到充分发展;教育的起点是人的生命，归宿是让每个人成为最好的自己。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过分关注对人应试能力的培养，而忽视人的生命发展，漠视人的生命价值。“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成长需要實施教育——基于生命，依靠生命，促进生命潜能的充分发展。
2.按照每个人的未来生活需要办学
学校教育的一个重要目的是“为学生的未来生活做准备”——使他们获得生活所必需的各种知识和技能，将来能够适应生活，并能够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过分关注对学生进行文化知识的灌输，而忽视人的社会生活技能，漠视人的生命意义。“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生活需要实施教育——基于生活，依靠生活，促进学生更好地适应生活，进而改造生活。
3.按照每个人的未来工作需要办学
“人类的‘天职’是‘对世界起作用并改变世界’”[1]XⅢ。从某种意义上说，改变这个世界正是教育的重要使命。未来社会需要用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服务生活和创造生活。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主要是让学生学习人类已发现的知识，很少对学生进行改造未来世界能力的培养。“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要按照每个人的工作需要实施教育——基于人工智能，依靠人工智能，促进世界、人工智能和人的生命共同发展。
二、“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意义
（一）社会的企盼
当前，人类社会已经全面进入信息化时代，知识更新呈几何级数增长，信息技术导致产业结构发生了剧烈变化，社会发展对多元化、复合型、创新型人才的需求愈加迫切，个体对教育的需求也更加多元复杂[2]。也就是说，未来社会需要多元的人才，未来学生需要多元的教育。从这个意义上看，社会企盼我们能够“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二）教育的需要
十九大报告指出：努力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在其研究报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中指出，“世界在变化，教育也必须变化。社会无处不在经历着深刻变革，这种形势呼吁新的教育形式，培养当今及今后社会和经济所需要的能力……教育促进人权和尊严，消除贫穷，强化可持续性，为所有人建设更美好的未来。”无论是中国教育改革的追求，还是世界教育改革的趋势，都希望教育应以每一个学习者为中心——关注每个人的未来。因此，教育自身改革也需要“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三）学校的价值 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是坐落在恒大海上威尼斯景区的一所现代化私立寄宿制学校，这里位置偏僻，周边居住人口少，且又在全国教育高地南通境内，创办民办学校十分艰难。创办之初，我们便根据办学需要对学校价值进行定位：以“让世界与我们共同成长”作为办学使命，以“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作为办学目标，以“让每个人成为创新世界的主人”作为教育目标。学校以“成长”作为核心价值取向，通过教育促进世界与师生共同成长——“使学习者成为一个对世界采取行动的人，从而改变了他自己以及世界本身”[1]XV。学校的这种价值追求不仅关注每个学生的全面发展，而且关注对他们进行改变世界的能力的培养。由此可见，“启外”的教育价值正是追求“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四）生命的向往
人的生命意义便是不断成长。“人的生命存在与‘成长’同义，人只要还在活着，他就需要成长，需要完善自身，并以自己永不终结的努力彰显自己最为尊贵的成长本性。”[3]5生命对成长的追求是内在发展的需要，是通过“个体更加积极主动而富有智慧地建立与世界的联系，健康成长”[3]160。“个体的发展是在个体与世界之间的双向建构”[3]13，每个生命体都渴望成长，都需要教育提供个体与世界建立联系的平台。据此可以说，个体生命发展企盼“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
三、“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的实践
（一）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建构课程
不同的课程培养出不同的人。人的生命成长需要适合自己的课程，通过适合其个体发展的课程促进生命向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启外”基于人的发展需要和未来社会的发展需求，从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出发，整体构建适合其个体发展的课程。
1.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个性化实施基础课程
人的存在和发展都需要必要的语言、艺术、体育、科技、数学和信息技术等素养。无论未来学校教育如何改革，都不可能为每个人单独开设偏离国家课程的“基础课程”，这样做也背离了学校的意义。但是未来学校不应用统一的模式、统一的方式、统一的进度对这些基础课程进行教学，这样做没有尊重人的差异性。“启外”在国家课程校本化实施过程中进行了这样的探索——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进行个性化实施。具体做法是：其一，用“自己的方式”实施。在课程实施时，不是沿袭传统的方式——教师先备课，然后再将教师架构的知识结构按照一定的方式传递给学生;而是教师按照未来社会对人的素养需要，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认知方式、课程建构方式和学科知识的形成方式进行自主架构，让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对课程进行个性化重构。其二，用“学科 ”方式实施。在课程实施时，不是只让学生对某门学科知识进行系统架构，形成课程;而是教师按照不同领域知识之间的内在联系，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认知方式、课程建构方式、不同领域知识之间的联系方式进行自主架构，让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对课程进行系统化重构。
2.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量身定制拓展课程
人的个性千差万别，其兴趣也不尽相同。人的智慧发展和个性成长需要相应的课程。未来的学校教育便应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为他们量身定制拓展课程。“启外”便进行了这样的探索：其一，寻找学生的发展可能。每个学生来到“启外”后，学校先组织问卷调查和技能测试。通过对学生和家长的问卷调查，了解学生的兴趣爱好和个性;通过对学生的技能测试，了解他们的潜能优势和发展可能。其二，共构学生拓展课程。对学生调查测试后，学校会组织任课教师、生活教师和儿童教育专家成立“儿童成长专家指导组”，共同对每个学生的情况进行分析，预测发展可能，之后再针对学生发展可能设计相应课程;最后，师生一起根据每个人的认知特点、课程特点等共构课程——形成每个人自己的拓展课程。
3.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深度挖掘挑战课程
研究表明：人的潛能是无限的。潜能开发的本质是脑力开发，人的大脑仍有很多潜能有待开发。教育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开发人的潜能，让每个人成为最好的自己。每个人的大脑细胞不尽相同，其潜能的开发需要学校针对每个学生的特点实施。“启外”在挖掘挑战课程方面进行了这样的探索：其一，师生共构适合每个人潜能发展的课程。一方面，根据家长和学生的问卷调查、技能测试，了解学生的强势潜能和弱势潜能;另一方面，聘请专家针对学生的自信、信念、抵御挫折、记忆等方面的潜能状况，指导师生设计相应课程，并按照课程实施的要求进行开发训练。其二，师生共构适合每个人成长的改变世界的课程。首先，教师和每个学生共同从生活世界或科学世界中寻找问题作为研究项目，或者一起从未来社会发展需要出发寻找研究项目;其次，教师和每个学生共同设计项目的研究途径、方式，在此基础上让他们围绕项目设计进行实验探究，通过探究人类未知世界的奥秘挑战自我，通过经历人类生活世界的改造发展创新潜能。
（二）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实施教学
不同的教学方式对人的成长影响是不一样的。当下的教学虽然经历了多年的改革，但目前仍然采用的是“班级授课制”下的“同步教学”，这样的教学很难做到因材施教，也很难关注每个人的个性化发展。“启外”按照每个人自己的未来成长需要积极推进“个性化教学”。
1.从目的上看，重构以课程建构为载体的“多维发展”教学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教学，应是基于每个学生的生命，发展每个学生的潜能，为了每个学生的生活、生命发展和人生价值。“启外”从每个学生的成长可能出发，以课程建构为载体，对教学的价值进行重新定位：其一，在课程建构中发展师生。“教学就是试图促进学生成长或者塑造学生成长的活动。”[4]“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师生通过参与课程建构，让自己得到最充分地发展。其二，在课程建构中发展课程。“教学不仅是传递已知内容，而且是‘课程创生与开发的过程’，也就是教学内容和课程内容都是不断发展变化的。”[5]“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通过师生参与课程建构，让课程和师生一起不断发展。其三，在课程建构中发展世界。“参与世界，改变世界，从根本上说，这是一个学习命题。”[1]XV-XVI“启外”将教学定义为“师生参与课程建构的实施过程”，追求的境界是师生通过参与课程建构，让学生在与世界共融的过程中促进自我与世界的不断发展。 2.从方式上看，践行以自主学习为核心的“自问自探”教学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的教学，应是基于每个学生自己的经验，按照他们自己的学习方式，让他们进行自主学习，从而满足个性化发展的需要。启外从每个学生的成长可能出发，按照每个人的“最近发展区”建构“自问自探”教学法：其一，让学生自己“提出问题”。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教学需要和学生的学习可能为他们提供学习资源，引导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在资源中建构知识，并提出需要进一步探究的问题，架构个性化的学习目标。其二，让学生自己“解决问题”。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学生需要解决的问题为他们提供学习资源，引导他们用自己的经验从学习资源和生活世界中建构知识，自主解决问题，并在这一过程中生成新的问题……整个教学过程是按照学生自己提出问题、自己解决问题展开，无论提出问题还是解决问题，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实施，这样的教学实现了同步教学中的异步学习，满足了每个人的个体发展需要。
（三）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变革学习
不同的学习方式培养人不同的能力。当下的学校教育虽然对学生的学习方式进行了改革，但目前仍然是让学生以听、看和做练习的方式学习，且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全班学生的学习方式和学习进度统一。这样的教学并未尊重每个人的个性，也未关注对其个性化学习方式的培养。“启外”探究让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学习。
1.让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学习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让学生按照自己的方式学习，通过选择和运用自己擅长的学习方式，让自己更好地掌握知识技能，并不断形成自己的学习策略。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引导他们进行如下学习实践：其一，让学生根据内容设计学习方式。学生了解学习资源和学习要求后，便让他们每个人根据学习资源和学习要求设计自己的学习步骤、过程和方法。其二，让学生根据设计开展学习实践。学生自主设计学习方式后，便让他们每个人按照自己设计的学习方式开展学习活动。其三，让学生根据实践反思学习。学生开展学习活动后，便让他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学习设计和学习活动进行反思，总结学习经验，找出存在的问题，通过反思学习形成自己的学习策略，提升自己的学习能力，进而建构自己的学习方式。
2.让每个人用多元的方式学习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鼓励学生用多元的方式学习，尤其应激发他们探究、体验并创造多种学习方式，从而掌握多种学习策略，并能够根据学习内容自主选择最佳学习方式。“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引导学生开展多种方式的学习实践：一是实践深度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参与主题式教学设计，面向真实问题重组教学内容，采用探究式、理解性的学习方式，让他们在学习中进行深层次的信息加工，通过对话和互动建构、转化知识，从而使学习真正发生，并促进其掌握学习策略。二是实践混合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需要探究问题，利用信息技术和相关教学资源进行多种方法的综合学习，探究知识之间、知识与生活之间的联系，进而促进信息技术与学习的深度融合。其三，实践合作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根据学习项目或主题开展合作式学习，通过团队合作解决问题，培养相互协作的品质，实现共享学习。其四，实践网络学习。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利用信息技术挖掘一切有利的教育资源，与学习平台、社区、家庭形成良性互动，并运用学习终端使学习随处可以发生。
（四）依据每个人的未来成长可能改革评价体系
选择不同的评价内容，对同一人的评价结果就会不同;使用不同的评价标准，对同一人的评价结果也会不同。学校教育的评价内容和标准对学生的未来发展影响很大。当下的学校教育评价虽然经历了多年的改革，但仍然主要是以“考试成绩”这一把尺子评定学生优劣，这样的评价难以促进学生健康发展。“启外”践行的是按照学生的未来成长需要实施个性化评价。
1.学业水平：按照学生的成长可能评价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以学生的成长可能作为评价依据。“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成长可能出发，按照“看发展，比谁的进步大”这一基本策略对学生的文化学科进行评价。在评价过程中，一方面，以考试的形式对学生的学业成绩进行横向比较，了解每个学生知识技能掌握的情况及学生之间的差异情况;另一方面，“引导他们自己与自己进行纵向比较——用他们现有水平和原有水平比，看是否有所提高，尤其关注他们素质提升的程度，即关注他们绝对发展——学业水平前后变化的量，看学习者个体素质的‘增值’”[6]54。通过这样的评价，让每个人找到提升自己学业成绩的动力和发展空间，进而促进自己不断成长。
2.个性特长：按照学生的潜能发展评价
“属于学生自己未来的学校”应对每个学生的个性特长进行评价，尤其应以他们的潜能发展作为评价依据。“启外”从每个学生未来的潜能发展出发较，按照“看潜力，比谁的努力程度高”这一基本策略对学生的特长发展进行评价。在评价过程中，一方面，以竞赛的形式对学生的特长技能进行横向比较，了解每个人的特长技能及同学之间的差距;另一方面，“看他们的发展潜力——他们完成任务以后还具有的潜在力量。具体说，就是用他们现在取得的成绩和潜能所能达到的成绩比，看是否有发展‘空间’。实际上就是看他们的潜力是否最大限度地发挥，看他们的潜能利用率——个体的努力程度”[6]54。通过这样的评价，让每个人找到提升自己专业特长的动力和发展空间，进而促进自己潜能不断发展。
总而言之，创办“属于每个人自己未来的学校”，就是按照每个人的成长需要办学，将学校建成师生的生命共同体，并让他们成为“他自己”。应该说，“启外”的办学实践已经证明这是未来学校教育改革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1]迈克尔·富兰，乔安妮·奎因，乔安妮·J.麦凯琴.深度学习：参与世界，改变世界[M].盛群力，陈伦菊，舒越，译.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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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建成.做最好的自己：学生个体素质评价策略的价值追求[J].中小学教师培训，2008（7）：54.
责任编辑：颜莹
收稿日期：2021-05-23
作者簡介：李建成，江苏省启东启迪外国语学校（江苏启东，226251）党支部书记、校长，高级教师，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人民教育家培养工程”培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