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桂林米粉看南北文化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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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条和米粉都是线状淀粉类食物,不同的是,面条是用小麦磨制的,米粉则是用大米磨粉、滤浆制作。北方人说“下面条”,南方人尤其桂林人喜说“上米粉”。而这米粉与面条的事情,绝不是一南一北这么简单,二者有着源远流长的关系。
  米粉与面条制作同出一辙
  先前,米粉不叫米粉,而是叫“南方米面”。面条在宋朝以前也不叫面条,而是叫“不托”“索饼”等。宋代以前,面食皆称“饼”,如饺子叫“汤饼”,馄饨叫“煮饼”,馒头叫“蒸饼”“炊饼”。抗日战争以前,桂林人把米粉叫作“米面”。直到1944年,大批抗战文化人云集桂林,这才有了“米粉”的叫法。
  米粉的制作技术是北方人带来的。桂林人多是北方移民的后代,对面条有天然的怀念。所以,如今的桂林人喜欢说“上米粉”。北为上方,往北说“北上”,往南说“南下”。旧时,皇城均在北方,从北方来的常常是天子脚下的人,所以有“上宾”之说。
  3000多年前,西北的先民曾用小米制作出了一种名叫“乱积”的食物,意思是说一锅榨出来的线状条状食物堆在一起,很凌乱。有人考证说,这就是最早的米粉。由于口感不好,赶不上小麦面粉做出的面条,于是慢慢地就没人吃了。
  为什么后来又有了大米制作的线状条状食物?传说秦朝时,屠睢率50万大军平定岭南百越之地,久攻不下。其中原因首推两条:一是由于南岭阻隔,粮草运输困难:二是北方士兵水土不服,思乡情绪浓重。于是,秦始皇责令史禄开凿灵渠,沟通湘江、漓江,解决粮草和兵源的运输问题。公元前218年,三五万人就聚集在了湘江上游的海洋河畔。西北人都是吃面食长大的,那时远离故土,小麦很难运输过来。人要吃饭,那只能就地征粮。
  岭南之地盛产大米。传说,为了把大米变成像面条一样让将士们接受,史禄把这个任务交给军中伙夫们。有经验的伙夫说,小米能够做成米线,大米也能。于是,伙夫们根据西北饸面的制作原理,先把大米泡胀,磨成米浆,滤干水后,揉成粉团。他们把粉团蒸得半生熟,拿到臼里杵舂一阵,榨出粉条,最后丢到开水锅里煮熟,食之。大米通过滤浆和舂榨,那线状食物更有筋力。传说,从二楼悬吊一根桂林米粉,拖地也不会断。当地有山歌这么唱:
  一根米粉细又长,白白嫩嫩暖心头,一头搭在象山顶,一头连在桃花江。
  秦统一岭南百越地区后,设南海郡、桂林郡、象郡。任嚣、赵佗采取“和辑百越”的民族政策,并上书秦始皇要求从中原迁居50万居民至岭南。西汉元鼎六年(前111年)设始安县(桂林城前身),从此,大量北方移民陡迁到桂林。历朝历代,先后有诸葛亮、韩信、陶渊明、周敦颐、李世民、赵匡胤等名人后裔,均移居桂林。他们来到桂林,也都把米粉叫作米面。
  其实,面条的制作技术,很早就从黄河流域传开了。长江流域的先民们用大米磨粉,用肉汤稀和,这时的米粉叫“粲”。秦汉时期,米粉制作工艺有了新的改进。这时候的米粉,改名叫“糒”。现代汉语把“糒”解释为干饭。汉崔浞在《四民月令》里说:“五月多造糒,以供出入之行。”干饭是现和现吃,属于即食型快餐。在南方,有什么办法能让食物长久存放,同时又方便携带方便食用呢?那就是大米粉。所以“糒”就是干米粉。到了唐宋,工艺再次改进。因为携带一包磨碎磨细的大米粉出门也不是很方便,于是人们就通过压榨的办法制作出一根根“干绳子”,这就是“米缆”。这个名字很形象,且比“乱积”好听,没有一个“乱”字,吉利。到了元朝,米粉叫“米糷”。到了明清,米粉叫“米线”。从外形上看,应该是更加细小了,想来是制作工艺得到了提高。直到明嘉靖九年(1530年),黄佐的《泰泉乡礼》在桂林刊印,收录“米粉”二字。在中国食谱文献里,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能够找到关于“米粉”的最早记录。
  桂林米粉讲究“拌”
  有人曾估计,如今,全国桂林米粉的市场有近10亿元的份额。单是北京,桂林米粉店就有1000多家。广州是桂林米粉走出去最早的地方,如今在广州的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桂林米粉店。在广州,桂林米粉店大约有3000家。还有桂林米粉全国连锁店。
  米粉本身淡而无味,桂林米粉得以风行全国,最为关键的便是一勺卤水。桂林米粉的卤水,一般情况下都是用10多种香料坐锅,加入新鲜牛骨、猪骨、牛肉、下水,还有花雕酒、甘草、冰糖等配料,配以武火文火熬制,整个过程需要10多个小时,很讲究。精心熬制的卤水香气扑鼻、味道纯美、营养丰富,与粉丝拌和,佐以油炸花生或蒜末、葱花、香菜、辣椒,味道真是好极了。有人说,早晨一碗粉,中午打嗝还“口吐兰香”,余味悠长。
  桂林米粉的卤水,其工艺也不尽相同,各家各异,卤水的用料和做法不同,米粉的风味也不同,但总的来说,卤水都香味浓郁。
  为什么桂林米粉的卤水会独具一格?据说这还得从2300多年前讲起——
  灵渠工地上,米线制作成功了,秦军军士们吃饭的时候就有了“嗦”的感觉,一时间浓重的思乡情绪得到了抚慰。可水土不服还是没能解决,以至于大量的士兵病倒,严重影响了灵渠的开挖进度。这也是一件令史禄头疼的事情。于是,军中郎中访问当地老农。老农推荐了罗汉果、草果、茴香、花椒、陈皮、槟榔、桂皮、丁香、桂枝、胡椒、香叶、甘草、沙姜、八角等,军中郎中将这些草药采集起来,熬成药汤,让将士们服用。这些全是治疗脘腹疼痛、消化不良、上吐下泻等疾病的草药,很快就解决了水土不服的问题。由于施工紧张,一个士兵将药汤与米线混合在一起,三口两口就扒完了。没想到,这味道还真不错。很快,几万名开挖灵渠的军士们也都这样吃了。传说这就是桂林米粉卤水的雏形。如今,桂林米粉的卤水风味独特,那是经过历代师傅改进、加T而成的。
  吃桂林米粉,讲究一個“拌”字,也就是用筷子将粉丝与卤水拌匀,让卤水渗透到粉丝里边。拌和米粉是一门功夫。对于拌粉,老桂林的操作都很顺溜。桂林人常说,“拌粉一分钟,吃粉三十秒。”因为拌和之后,温度适合入口,味道均匀。
  在桂林,米粉大体上有两种吃法:喜欢浓郁的人,一般是干捞。拿到米粉,他们会加入喜欢的配料,如蒜泥、葱花、辣椒、酸辣豆角等,充分搅拌,拌到米粉充分吸收卤汁,这才吃。喜欢清淡口味的人,一般会加汤。一碗米粉加入精心熬制的骨汤,鲜甜!   老桂林喜欢把一碗米粉比喻成一副象棋。他们说,米粉是“将”是“帅”,卤水香油是“士”,卤牛肉锅烧是“象”,酸豆角酸萝卜黄豆是“车”“马”“炮”,葱花辣椒就是“兵”。一副象棋少了一颗就没办法开始,一碗米粉少了一种配料也会不好吃。所以,老桂林喜欢讲“米粉拌均谓之和”,也有和气生财的意思。
  可以说,米粉是祖国统一、民族融合的產物,是南北文化交融的化身。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桂林人口一下就从六七万暴涨到五六十万。那么多的人,都要吃饭,吃什么?快餐米粉因此大行其道。米粉这个词,也就由当时的抗战文化人叫开了。
  马肉米粉,是桂林米粉的一个特色品牌。东北、西北人多喜欢牛肉、羊肉,而东南沿海一带多喜欢海鲜,南方人也是多以猪肉为主。而桂林的米粉,却是以马肉为主要配菜,这又是为什么?我想,这应该是为了调和众人口味吧,马肉不会冒犯了任何民族饮食禁忌。
  秦军有“围鼎而食”的习惯。为了让将士们缓解思乡情绪,伙夫们最先是用牛角钻孔,吊在鼎上。他们把米浆倒入牛角,让米浆从小孔流入滚水的大鼎里,然后煮熟。这就是最早的米粉。如今,在桂林的兴安、全州、灌阳等地还十分流行火锅,这应该是秦军“围鼎而食”习惯的继承和演变。在电磁炉、高压锅、电饭锅等现代炊具普及之前,桂林周边农村使用的都是生铁铸造的铁锅。那里的人们都是把生铁锅称之为“鼎锅”。按照相关资料的解释,鼎锅就是有足的煮器。全州人煮姜茶的铁锅有高耳有宽口但没有盖,据说那就是当年秦军用的“鼎”。当然,为了省柴为了加快煮食速度,后来很多鼎锅加了铁盖,但全州很多人在煮姜茶的时候,一直还保留着不盖锅盖的习俗。小时候,在我的桂北山区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三脚”。所谓的“三脚”也是生铁铸成,一个网圈外加三只脚。在厨房里,鼎锅放置在土灶台上,没有“脚”。过年过节要打火锅了,人们就会在屋子里生火,架上“三脚”,然后将“鼎锅”架上,这就是“三足鼎立”……我想,这应该也是秦军“围鼎而食”的遗风。
  秦文化在桂北地区影响厂一泛。
  灵渠是世界文明发展史上最早的人工运河。灵渠的开凿,连接了湘江、漓江,沟通了长江、珠江两大水系,促成了中原南向出海通道的形成。
  桂北人爱吃辣椒,这一点应该也是秦军遗风。全州的红油米粉十分有名。全州人说,要是得了感冒,吃一碗红油米粉,辣出一身大汗,感冒立马就好了。全州有“三辣”,即辣椒、大蒜和生姜。当年,秦军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很多人患上了“脘腹胀满”的毛病,上吐下泻,减员严重。军中郎中让将士们喝紫苏汤喝姜茶,病很快就好了。大蒜灭菌,生姜、辣椒行气活血,对身体有益。从那以后,嗜辣的习惯在桂北流传下来。
  关中人喜欢烹茶。王褒《僮约》有言:“烹茶尽具。”秦军来到桂北,水土不服,遇上疾病,于是就喝姜茶。据传,秦军是将泡湿的茶叶与生姜、大蒜捣烂,加水用大鼎煮沸,然后加入紫苏、葱花等,趁热喝了。如今,桂北人爱喝油茶和姜茶,都要放生姜和大蒜,特别是灌阳人,打油茶还要放辣椒等,大概缘由于此。
  在关中饭馆,我们随处可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进店坐下,食客们都是一个劲地剥大蒜,直到剥了一大堆摆在桌上方才罢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他们总是先将几勺红艳艳的油泼辣子浇上去,搅上几搅,然后才甩开膀子吃起来。他们总是一口大蒜一口面,吃得满头大汗、酣畅淋漓!桂林的米粉店里,配料台上也总是为食客们备下大蒜。许多老桂林吃卤菜粉,他们总是不会忘记交代师傅:给我拍几颗大蒜。
  大蒜,原产中亚、西亚,秦人最早引入。南方人本来是不吃蒜的,但吃卤菜粉就一定要放几颗,这是典型的西北饮食习惯。
  如今不少的桂林米粉店装修得很豪华,有空调有卡座。而旧时桂林人吃米粉,基本上都是蹲在街边,无论是官家还是客商,无论是车夫农夫还是富家小姐,莫不如此。这也是秦汉遗风。秦汉时期,人们是不坐的。那时候的家具,只有“几”没有桌椅,人们交谈、吃饭都是跪在席子上,或者蹲着。
  在桂林,如今还可以看到“担担粉”。所谓担担粉,就是卖米粉的人穿着木板鞋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米粉。一说,担担粉起源秦军。留守桂林的秦军以及后来迁徙南来的秦人,为了谋求生活,一些人就开始以卖米粉为生。在街上,他们没有房屋没有铺子,只能挑着担子卖。他们穿的木板鞋,是春秋战国时“屐”的一种。
  可以说,在古老的三百六十行中,除了镖局直接与武术有关外,几乎没有哪一个行业与武术有关,但在桂林,仍有卖担担米粉的小贩保留着练武的习惯。为了对付白吃白喝的流氓烂仔,卖担担粉的人大多拳脚了得。他们的功夫主要有“海底捞丝”,他们的“兵器”有雨伞、蒲扇、水瓢和筷子。据小贩们说,雨伞打烂了,担子可以停在大树下、屋檐下;扇子打烂了,他们可以用嘴巴来吹火:水瓢打烂了,他们可以拿碗来代替:筷子打没了,他们可以折树枝来代替……最后,他们还有扁担。祖上遗训,不能用菜刀打架。因为秦朝的法律很严,菜刀是兵器。用兵器打架,罪加一等。
  一碗米粉,细细端详品味,可以看到许许多多南北文化交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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