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原理对处置群体性事件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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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蝴蝶效应”原理说明事物发展变化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敏感的依赖性。根据“蝴蝶效应”原理,联系到处置群体性事件中的警务工作实践,及时发现和控制可能引起事件的初期的“点”和处置时的“快”的反应是预防和处置群体性事件的关键。
  关键词:蝴蝶效应 群体性事件 警务工作 信息
  一、“蝴蝶效应”的含义
  “蝴蝶效应”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动力系统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蝴蝶效应”是美国气象学家洛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其大概意思为: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煽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空气的运动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者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它系统的极大变化。“蝴蝶效应”有其深刻的科学内涵和内在的哲学魅力,其本质上是一种方法论。该理论产生后被广泛应用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此效应说明,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在社会学界“蝴蝶效应”被用来说明这样一个道理:一个坏的微小的机制,如果不加以及时的引导和调节,会给社会带来非常大的危害,戏称为“龙卷风”或“风暴”;一个好的微小的机制,只要正确引导,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将会产生良好的轰动效应。
  二、“蝴蝶效应”原理对当前处置群体性事件中警务工作的启示
  当前,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时期,各种不稳定因素特别是因人民内部矛盾而引发的群体性事件不断增多。从重庆的万州事件、安徽的池州事件,到贵州的瓮安事件和湖北的石首事件,都恶变为群众与政府以及代表政府的人民警察之间的直接冲突,造成对国家和人民切身利益的重大危害,并在国内外造成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因此,正确预防、控制和妥善处理此类事件,是当前社会形势下摆在我国政府面前的迫切任务。公安机关是社会稳定的维护者,在群体性事件的预防和处置中,公安机关的职责是做好党委和政府的参谋和助手,维持好现场秩序,做好宣传法律的疏导教育者。
  回顾近年来,我国发生的群体性事件,具有数量增多、涉及面广、暴力性越来越明显、参与人数众多、规模越来越大的特点。对于群体性事件的预防和控制,国内许多专家学者对此进行了研究和探讨。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单光鼐提出:群体性事件的暴力化倾向越来越明显,组织化程度提高也较快,并且国际国内交叉明显,政府的公信力却在下降;要求政府负责人在时间上“靠前掌握”,处置时“速报事实,慎报原因”并做到及时“问责”。王长江、毛寿龙和王锡锌则认为“民主”是预防和处置群体性事件的最基本方法。另外,也有学者提出其他一些理论,黄建宏也提出针对当今社会群体性事件的多发应对各级党政领导进行培训,包括应对群体性事件的技术以及通过案例提高他们的处置能力。
  宏观上群体性事件和社会变化密切相连,是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市场等社会矛盾变化状况在社会群体中的具体表现。因此,群体性事件是一个动态、发展、变化的过程,其危害也是相生相伴,随时存在,难以预料的。这就决定了群体性事件危机管理相对于其他管理,具有强烈的不确定性特征。微观上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更加具有明显的地方性和不确定性,甚至具有防不胜防的困惑。这种宏观和微观上的双重不确定性造成群体性事件的危机管理成为一个难题。特别是在公安工作的具体实践中,群体性事件发生的极大不确定性给具体的防控带来极大困难。
  但是当引入“蝴蝶效应”这一新理论工具时,不难发现在这种极大的不确定性中却有着其内在的规律性。“蝴蝶效应”原理认为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从群体性事件的演进轨迹来看,这类事件的发生规律完全符合“蝴蝶效应”理论。任何群体性事件最初均为微小案件,比如贵州的“瓮安事件”,最初是一名女中学生的死亡事件,由于死亡原因未能及时、真实的公开而引发广大群众的“无限想象”。而类似死亡这样的事情每年会有不少,但是有些演变为大范围事件,有些则合乎情理得到解决,主要区别在于初期处置时措施的运用不当,可见一点不同就导致迥异的结局。这类事件发生的这一规律符合“蝴蝶效应”理论,事件的初始只是一些类似蝴蝶煽动翅膀的“点”的发生,但是如果在此“点”出现后,不及时采取措施加以引导和控制,可能会在一定时间内受诸多“外力”的影响“发酵”或“共振”之后而发生诸如“瓮安事件”后来的打砸县政府和公安局办公大楼的恶性事件。
  所以,“蝴蝶效应”原理认为,在任何一个小小的社会矛盾或群众冲突的解决和处理中,对初始因素的忽略而导致控制不力,都有可能会在此后引发一场社会矛盾的“龙卷风”。“蝴蝶效应”原理强调的是事件的不可预测性与初始阶段预防控制的极端重要性。联系到群体性事件处置中的警务工作实际,结合群体性事件本身,“防”的难度就更大。目前,在我国彻底消除能引发群体性事件发生的社会矛盾和社会因素是不大可能的,面对这些社会问题,公安机关如何在预防和处置群体性事件中担当好政府的助手,维持好现场的秩序,根据“蝴蝶效应”原理,可得出如下启示:第一,将这些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的社会矛盾的“点”进行及时的发现和控制,是避免群体性事件发生的关键。结合“蝴蝶效应”原理,对于这些初现端倪的社会矛盾和群众冲突,要想防止其产生蝴蝶效应,引发不可收拾的群体性事件,预防控制的关键在于萌芽时“点”的发现和控制。通过信息网络和其他科学手段进行危机预测,发现危机征兆,及时发现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的“点”。第二,处置时“快”的反应。群体性事件从酝酿、萌芽到发生必然有一个过程,期间的征兆、苗头只要发现得早,就可以掌握处置整个事件的主动权。处置时,如果没有快速的反应,无论你有多强的实力,都有可能会招致失败。快速反应是争取主动的前提,这就要求掌握信息快、处置力量和机动性要强。
  三、处置群体性事件中防范事件恶化的对策   根据“蝴蝶效应”原理,要及早发现可能引发事件的“点”,必须建立一个完整的信息收集和研判系统,同时,只有保证信息在各个环节上的畅通才能做到“快”的反应;预防和处置群体性事件要求各部门之间的协作配合,为了使各部门有序、快速地按照各自的职责分工开展工作,则必须要有一套完整的,切实可行的工作预案进行应急指导。
  (一)情报信息引领警务
  只有建立一套完整的信息收集和研判系统,保证信息及时、畅通才能保证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的“点”得以及时地发现和控制。
  1、以建立灵敏、高效情报信息网络为依托,及时准确掌握社会面不稳定因素
  首先,建立以基层公安民警为核心、各业务部门之间相互协作的情报信息工作机制。派出所、社区民警要切实履行职责、增强情报意识、广泛收集影响社会稳定的社情动态、及时发现引起群体性事件的隐患和苗头。
  其次,加强与党政其他部门的联系,密切注视社会动态。在经济转型、社会转轨的特定历史时期条件下,群体性事件情报信息的获取不能仅依靠公安机关的力量。公安机关要密切联系各级党委、政府以及信访、民政、劳动、财政、工会、宗教等部门,充分利用社会信息资源整合数据,加强部门间的合作和沟通,建立群体性事件情况通报、信息交流机制,全面实现信息资源共享,确保准确、全面、快捷地收集各类社情信息。
  2、建立情报信息综合分析研判机制,为预防和处置群体性事件提供可靠依据
  首先,切实加强情报信息的筛选与评估。对不同人员通过不同渠道、使用不同方法收集的情报信息,必须进行筛选和评估。要对情报信息进行鉴别,排除干扰信息和虚假信息;要对情报信息进行整理、分类、存储,建立信息资源库;要对原始情报信息进行价值评估,分析研究情报含量的多少、价值的大小,对情报信息进行深度的挖掘,从表象中发现本质、从偶然中发现必然、从苗头中发现倾向,在动态中发现规律。
  其次,建立多警合作的情报信息会商研判机制。由综合情报部门牵头,定期组织国保、治安、刑侦、流管、派出所等业务警种,通过采取“坐席制”、“捆绑制”等形式,对一段时间内社情舆情、热点问题、涉稳信息进行会商,深度分析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的各种矛盾苗头,挖掘掌握真实的内幕情报,研究化解矛盾的方式方法,提高对群体性事件的掌控、防控和处置能力。
  3、加强网络舆情信息的监控与引导,以适应新形势下情报信息工作的开展
  一方面加强网络信息收集,关注网络舆情动态。群体性事件是影响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些影响社会稳定的信息一旦在网络传播,就会造成难以预料的社会影响,有可能使事态扩大,甚至会使局部问题全局化、简单问题复杂化、经济问题政治化。为此,公安机关应密切关注网络信息动态,指派专门人员负责掌握网络舆情动向,及时发现不利于社会稳定的信息。如在敏感时期或热点事件发生后,及时掌握网络言论动态,发现事件苗头性、倾向性信息;及时发现、封堵和查处各类利用群体性事件恶意炒作、挑拨离间、制造事端的信息,防止其蔓延传播。另一方面积极正面疏导,控制和引导网络舆情走向,为群体性事件处置营造有利的网络舆情环境。
  (二)事态信息透明、畅通
  在一个高度透明、信息畅通的政府,各种社会矛盾被挤压的可能性较小,恶化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而在一个信息封闭、传递单一、效率低下的环境下,大众对政府行为的抵触,积怨久了自然形成对政府的各种行为产生质疑,对其言论进行抵触等诸多社会心理习惯,大众对政府的信任产生危机。一旦当政府的正确的、积极的声音不能主动在第一时间传播的时候,根据信息传播的一个规律,任何声音当第一时间占据了人的脑海,不管他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后面想再用新的声音去覆盖它是非常困难的。比如安徽的池州事件中,池州政府缺乏及时的、准确的权威言论,导致非官方言论盛行。根据群体性事件的特点,政府应该在“蝴蝶煽动翅膀”的时候就及时进行正确的信息公开,通过政府新闻发言人,在事态发展的第一时间发布真实消息,不给谣言的传播制造机会。
  (三)提前预警,快速反应
  公安机关对于各种群体性事件或可能引起群体性事件的社会矛盾,必须做出预警和快速反应。所谓群体性事件预警,就是依据有关信息资料和以往的实战处置经验,运用预测理论和方法,对未来一定区域和特定条件下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的情形和趋势,所做的估计和判断,并研究相应的对策,为领导决策提供科学依据。预警应包括这样几个阶段:明确警义(检测预警对象)、寻找警源(引发事件的根源)、分析警兆(警情出现的先兆)、预报警度(警情的危险程度)。明确警义是大前提,是预警研究的基础;寻找警源,分析警兆是对警情的因素分析;预报警度是应对危机的目标所在。同时,公安机关的快速反应能力是以信息的全面和及时以及预警为基础的,具体由以下四个方面的因素构成:一是及时、灵敏、准确的信息来源和对信息的敏锐感觉;二是综合多种信息对事物状况做出正确判断;三是制定充分可行的行动方案;四是处置队伍接受指令后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准确无误的快速反应。有关群体性事件的信息是否及时、灵敏、准确和畅通,是现场处置工作能否快速反应和及时推进的首要前提。
  (四)制定切实可行的处置预案
  群体性事件的预防处置具有多警种、多部门联合的特点,不仅涉及公安机关内部的各警种,还要与社会各相关部门协同作战,由于参加部门多,动用警力数量大,时间又极其紧迫,为保证其快速反应,必须制定预案。一旦警情发生,指挥人员可根据预案预先提供的原则、程序、步骤和方法,依据现场情况迅速做出决策。
  目前,我国多数预案的制定存在一些共通性的问题,即内容简单,缺乏可操作性,针对性不强以及缺乏合作协调。主要表现为现有的群体性事件处置预案总体而言属于“纲领性”、“宣言性”的文件,预案内容简单,篇幅较短,更多的是颇具原则性的语句,没有情景描述,不易操作;群体性事件发生以后,各部门依然是靠传统的会议方式商讨应对方案,这无疑会大大降低对群体性事件的处置效率。所以,根据“蝴蝶效应”作用的原理,初期的预案必须切实可行,能在第一时间指导处置工作,方可避免事态的“风暴”化。同时,应急预案修订的重要性不亚于预案的制定。由于客观情况经常发生变化,只有及时对预案进行修订,才能更有效地应对群体性事件。
  对群体性事件的防范与处置是一个重大而深远的课题,需要我们不懈努力研究和探索,以达到苗头预警、快速处置、和谐善后的良好效果。公安机关要坚决依靠各级党委、政府,坚决做好事件初期的防范与控制,坚决做好平稳、快速的处置,坚决做好经验教训的归纳总结。同时,在群体性事件防控这一重大难题的处理中,不仅要实践,也要以创新的理论来指导实践,形成系统机制,以应对新时期的新需要。■
  参考文献:
  ①沈惠章. 公安机关在群体性事件处置中职责的定位[J].湖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2)
  ②单光鼐. 当前群体性事件新特点和应对之道[J].时事报告,2009(11)
  ③王锡锌.当代行政的“民主赤字”及其克服[J].法商研究,2009(1)
  ④黄建宏. 有效应对和化解群体性事件需要转换思维与时俱进[J].决策导刊,2009(11)
  ⑤张红. 我国突发事件应急预案的缺陷及其完善[J].行政法学研究,2008(3)
  (黄佩丽,1976年生,河南洛阳人,铁道警官高等专科学校讲师。研究方向:治安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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