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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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丁香之美
  海德格尔说,诗歌的深刻性常常超过哲学思考本身。
  李勤老师所喜欢的惠特曼的诗歌:“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如果是早开的紫丁香∕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如果是杂乱的野草∕那么它也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惠特曼以诗的方式揭示了教育之美的深刻哲理,超过了任何的教育哲学。我以为,也成为李勤老师持之以恒地追求美的儿童教育,形成美的儿童教育特质的恰当的隐喻。李勤老师的儿童观也具有一种浓郁的自然主义的气质:她痛感今天的儿童教育缺失儿童味,将“一百种”儿童简化为“一种微型成人”,明确提出“还学生以儿童”的鲜明观点;她将儿童的成长譬喻为植物的生长,需要丰富的土壤、阳光和水分,儿童心中的种子就会发芽、长大、开花,就会长得兴旺、茂盛和灿烂,就能够“活泼泼”地自由绽放。这样一种自然主义的儿童观,在今天显得如此珍贵,因为在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的社会,对人的压迫和控制不断地转嫁到教育,不断地下移到儿童,人类本性在最原初的状态——从儿童状态就开始凋落,儿童的灿烂之花已很难盛开。
  然而,惠特曼又超越了自然主义的儿童观,在他的诗歌里他希望孩子看到并成为他一部分的是“紫丁香”而不是“杂乱的野草”,提示我们教育应该植根于自然而超越自然,并以“紫丁香”蕴含和寄托他的教育的人文理想和追求。李勤老师经过多年努力、反复磨砺、持续建构的正是植根于自然而又超越自然的理想的、人文的儿童教育的“部分”:即有生长力的儿童语文,注重原动力激发、学习力培养、精神力建构的语文。其实不仅是语文,教育更是如此。她的超越是植根于自然规律和教育规律的超越,是一种让每一个孩子的精神生命通过语文和教育更好回归于自由和个性的超越,是一种希望学校教育让每一个人更健康、更快乐、更幸福的超越。她的超越更在于她将美的元素贯注于语文教学实践之中,追求一种宁静的、清雅的、别致而悠长的自然美,而这正是惠特曼诗歌中紫丁香的形象和意韵。这就清晰地告诉我们:儿童语文也可以有美的韵味,儿童教育也可以有美的追求。
  惠特曼的诗歌更为奇特的是两个字“看到”。“看到”是“你”“我”“他”之间的相遇,无论是匆忙一眼、面面相觑还是深情凝视,没有相遇意义上的“看到”,没有以孩子眼睛“看到”,相遇也只能错过和滑落。李勤老师强调语文的语文性,强调语文的儿童性,正是为了能够让二者相遇,正是为了能够让儿童“看到”语文:没有儿童的语文,再“美”也只能是“遥远的美丽”,没有语文的儿童,再“真”也只能是“精神的荒原”。作为教师,最为关键是使二者“相遇”,并燃起儿童生命和精神的火焰。为了让儿童相遇紫丁香而不是杂乱野草,李勤老师通过反复的实践、读书、科研打磨自己、开阔视野、提升品味、实现超越,渐渐形成自身的风格和追求。我想,她会希望自己就是每一个儿童在路上相遇,会停下脚步,吸引儿童目光并使儿童凝视的那一株教育之美的紫丁香,她就是能够悄悄潜入儿童心灵、融入儿童精神世界的语文之美的紫丁香,她就是能够成就儿童世界的亮丽色彩,使儿童绽放得旺盛、灿烂、持久的紫丁香。如果说我们可以有不同的教育之美和语文之美的话,那么李勤老师给我们提供的是一种婉约清静的古典之美,一种让人凝神倾听泉水丁当的寂静之美,一种让儿童在奔跑之中忽然平静下来静听精神呼唤的内蕴之美。
  李勤老师有着艰辛的童年生活,因而她希望每一个孩子都有快乐、幸福、自由的童年。李勤老师自身的成长充满了磨砺和艰忍,却成就了她自然、淡定、从容的个性。而在自然、淡定而从容的个性深处,她的心灵和血液中流淌着对儿童和教育的深切的爱。这种爱的特别之处,正如她自己所表述的:不被异化的教育生活搞得琐琐碎碎、悲悲切切,而要在普通的教育人生中绽放出美的姿态:一种能够融入儿童生命的紫丁香之美。
  (彭钢,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210013)
  永不退缩的旗帜
  李勤成长的轨迹,一个突出、鲜明的特点就是学陶师陶,自觉成长,坚定不移地行走在生活教育的大道上。一个人的成长,需要有偶像,需要有榜样。李勤最崇敬的教育家就是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她的座右铭是珍惜生命,热爱生活。正是由于学陶师陶,践行陶行知生活教育思想,坚定不移地走在行知路上,才逐步形成洛社中心小学和她个人的教育精神、教育品味、教育特色和教育风格。早在上世纪90年代起,她和学校领导班子提出并践行现代生活教育理念,开展“构建现代生活教育模式,促进学生素质全面发展”的课题研究,开创了苏南农村学校生活教育的先河。并与淮安市淮阴师范附属小学的生活基础教育、海门市东洲小学的新生活教育三足鼎立,在江苏形成一道亮丽的生活教育研究风景画卷。更为可贵的是,该课题从“九五”时期的“课堂教学生活化研究”,到“十五”时期的“关于生活德育的理念建构和实践样态研究”,再到“十一五”的“在职场和非职场生活双向建构中成就教师”的研究,以及“十二五”的“儿童主动建构学习生活的实践研究”,既一以贯之,又不断拓展。我们清晰地看到:李勤的教育科研之路,始终以陶行知生活教育理论为指导,以现代生活教育为主线,不断拓展和深化学校生活教育的内涵和外延,独树一帜地打造和创建现代生活教育研究的品牌。现代生活教育的研究,是一个真课题,是一项真研究,是不断走向学校生活的研究,为中小学教育科研提供了一个真实和鲜活的研究范式。这一研究的系列化、体系化,也反映了洛社中心小学历任校领导和教师教育科研追求卓越的品质和水平。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是一面永不退缩的旗帜,正如顾明远教授所说,陶行知教育思想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真金。陶行知教育思想并没有过时,今天仍然闪烁着思想的光辉。洛社中心小学的成功实践,李勤同志的成功探索,从一个学校的层面展示了陶行知教育思想的现代价值。
  (王铁军,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江苏省陶行知研究会,210013)
  淡如雏菊
  第一次见到李勤老师,是在2008年的“师陶杯”颁奖活动上。她献课《厄运打不垮的信念》,我点评。再次见到李勤老师,是在江苏省人民教育家培养工程的培训班上,我们成为了同学。从那以后,我们常常有机会在一起开展活动,研讨语文教学,谈论学校工作,也聊聊各自的生活。走得近了,对她的喜欢就越来越多。   喜欢李勤老师的沉静。在各种场合里,很少能听到李老师侃侃而谈,不是她没有谈资,是她总习惯聆听。她用心地听专家讲座,听同伴交流,更真诚地倾听学生心声。在她面前,在她清澈的目光中,你会感觉到被尊重、被需要,她让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老师、孩子,都情不自禁地敞开心扉。而她,却又能在最恰当的时机,三两句话,或是一个反诘、追问,让你豁然开朗,有所领悟。原来,这“沉静”的背后是谦逊,是智慧。
  喜欢李勤老师的真实。面对培训班提炼教育思想,打造教学风格的高要求,她没有惶惶然不知所以,更没有功利地急于建构。她说,“我首先要知道自己是谁、想去哪里;我要沉下心来读书、学习;我要对我的教学实践进行深度反思……我或许做不出极具价值的成果,但我一定会尽毕生之力做最优秀的教师,让我的每一个学生热爱语文,快乐地学好语文。”这素朴的话语,传递着一位小学语文教师本真的追求。教育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解放孩子,使他们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完整的人,一个幸福生活的创造者和民主社会的建设者吗?李老师说她很少去憧憬如何成为教育家,她总说自己还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也不太介意各种荣誉评定。但我想,始终能清醒地认识自己,始终把学生的发展放在最重要位置的教师,也就踏上了教育家成长之旅了。
  喜欢李勤老师的“生长”。从《厄运打不垮的信念》到《黄河的主人》,再到《读寓言 长智慧》等等,我听过李老师不少节语文课,也听过她的一系列讲座。一路走来,我感受到了李老师的专业成熟,这不仅表现在她的课堂越发大气、精彩,更体现在她的语文教学主张及实践探索中。李勤老师针对当下儿童味缺失、语文味不足、生长力不佳的语文教学现状,提出了“建构有生长力的儿童语文”,强调语文教学要遵循儿童生长的规律,是儿童需要和喜欢的,有着价值引领并且能够对后续学习持续发力。她的“有生长力的儿童语文”,注重原动力激发、学习力培养和精神力建构,是“语文味”“儿童味”并存共荣的“基础的语文”“习惯的语文”“兴趣的语文”。我想,聚焦“生长力”,是李老师对儿童具有活泼泼的生命,充满着无限可能及潜力的认可与尊重,是对儿童享受语文学习的期待与引领,也是她对自己永葆教育情怀、履行教育使命和不断重塑教育观念、丰盈教育实践的诉求。看着李勤老师与她的教学主张一道“生长”,作为她的同学,打心眼里愉悦、敬佩。
  我知道,喜欢李勤老师的理由还有很多;我也知道,像我这样喜欢她的人也有很多,她的同事、学生、家长等等。让大家都喜欢,真不容易,李勤老师一直在付出着。问她,累吗?“累,但快乐着!”依旧是轻柔柔的声音,浅浅的笑……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一朵雏菊,青绿的叶子、素雅的花瓣,生长着,摇曳着,那幽香淡淡地散了出去,沁人心脾,回味绵长。
  (刘红,南京市夫子庙小学,210000)
  丰富的安静
  用“丰富的安静”形容李勤校长,我觉得最恰当不过了。
  李校长爱看书,她说“锻炼让人身体有氧,读书则是最好的心灵瑜伽”。在她看来,书是最平淡最真诚的朋友,不喧哗,不招摇,却以自身的丰富影响着你的丰富,以自身的安详引领着你的安详,以自身的厚重充盈着你的厚重……而我觉得,李校长就像这“书”一样:丰富着我,引领着我,充盈着我,是我身边另一种价值意义深远的“书”。
  喜欢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去读她:工作之初的六年,在洛小当语文老师和班主任的我,喜欢读她在我的《班级工作手册》上的批阅和留言,那隽秀的字迹,那中肯的点评,那及时的鼓励,常常让我如沐春风。喜欢在随堂课或公开教学后听她的评价与建议,从教师教态、教学语言的分寸拿捏,到对学生学情的把握、教材的解读与处理等等,每一次,总能让我豁然开朗。还难相忘,我的第一篇教科研文章在省级刊物发表,李校长从观点提炼到谋篇布局,甚至是字斟句酌的幕后修改。我的第一次演讲比赛市级获奖,李校长从演讲稿审定到演讲情感把握、语速声音处理、甚至就我的着装、台风作详尽指导……
  如果说那时的我,更多读到的是李校长以她一贯的亲切睿智,对青年教师的真心真情、倾情相帮,那么离开洛小、调入钱桥中心小学的这9年,我读出的是她更多的厚重。这9年,李校长获得了很多荣誉,但她始终未变的依然是深深融入她骨子里的亲和、谦逊与勤勉。每当我遇上省市级语文会课,遇上教科研课题申报,总会电话或当面向李校长求教,而她,总是一如既往地会在幕后帮我出谋划策。
  更为幸运的是,“李勤语文名师工作室”成立,我再度成为她的学员。终于明白,李校长身上何以能拥有如此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对名利的无求,李校长常说,她只是个很平凡的老师,草根而本色;丰富,则是因为拥有内在精神的宝藏,李校长说,没有哪一种职业,能比教育更多地带给我们心灵打开、视野拓展、思想萌动、精神成长的喜悦。是对教育、对儿童、对语文、对生活、乃至对生命的独到感悟和深深热爱,铸就了李校长的丰富,也铸就了她深沉的安静。
  (朱莉,无锡市钱桥中心小学,214151)
  爱书之人
  2009年成为江苏人民教育家首批培养对象之后,有缘与无锡市洛社中心小学副校长李勤成为同学。五年时间匆匆流逝,平静、谦和、聪慧,是她留给我的最深印象。
  康德说:“学习,是一个像诗一样迷人的字眼。”书是李勤校长的良师益友。每天,她将阅读作为自己的必修课,五年间持续阅读了《中外教育史》《西方哲学与人生》《小学儿童心理学》《自我觉醒》等大量专著,提升素养。她还不忘带领青年教师、学生、家长共同阅读经典,成为阅读的“点灯人”,让校园书香弥漫,让更多人享受书籍带来的丰富与智慧。
  李勤常说:“写作对教师而言,是专业的自觉,是思想的梳理,是心灵的挖掘,也是教师生命的一种独特表达。写作,能改变教师的生命职场!”她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多年来,她笔耕不辍,她用实际行动投身阅读与写作,成为教师的典范。
  李勤的教育人生中,她始终追寻和坚守着的,是一种真正的教育:那是一种关乎人的心灵转向、关乎人的生命成长的教育。她把学生作为真正的人来对待,尊重他们的人格与个性,保证他们有相对的人格自尊与自由。认为儿童的任务应该是“成长”。在这样的教育旅途与教育生活中,她自身的生命也充满了价值与意义!
  (陈红,连云港师专一附小教育集团,222000)
  责任编辑:赵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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