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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国当代文坛著名作家,人们常常以“零度情感”,“原生态写作”对方方的小说加以评说。但是我们透过方方小说中原生态的凡俗表象,在貌似轻松平实的故事里,往往会体验到沉重的悲剧感。这种悲剧感是作为生命主体存在的痛苦和矛盾。本文试图通过考察由方方小说中原生态生活实感所传达出来的平常人物的生存样态、爱情困境、命运无常和人生无奈,揭示出他们的悲剧人性和悲剧人生,从而揭示出小说中蕴藏着深沉的悲剧性内涵。
导论主要对方方小说中所蕴藏的悲剧性内涵进行梳理,并指出在论证过程中所依据的理论支撑。
正文从三个角度论述了方方小说的悲剧内涵。
第一部分:人性悲剧之痛。方方是人性解剖的能手,她的解剖刀直指人的灵魂最深处。其小说文本中所展示出的人性复杂,突出表现在人性善恶交织上,其中总是人性恶的一方占了上风。人自身是自私、孤独的;人与人之间是冷漠、狡诈的;人与社会之间是断裂、隔膜的。人如同身处荒漠,感觉寒彻入骨。她冷静地审视城市平民世界真实的生存状况以犀利的眼光寻找、发现、开掘深深埋藏在生活中人性的丑恶与虚伪,人与人关系的非和谐状态。通过对凡人琐事的悲剧性生存状态写实,表达出作者深沉的悲剧意识。
第二部分:爱情悲剧之凄。描写女性爱情婚姻悲剧,展现当代女性的生存困境,是方方小说主题之一。方方的一系列情爱故事都褪却了浪漫感人的神圣面纱,裸露出女性富有悲剧性的情爱困境内核。其笔下的爱情悲剧主要有四种模式:一、一个人恋爱的爱情模式,二、畸形姐弟恋爱的爱情模式,三、无爱恋爱的爱情模式,四、错位恋爱的爱情模式。不论是哪种模式,全身心投入爱情中的女性们品到的不是温馨甜蜜、不是诗意圣洁,而是屈辱。“女性的天空是低的”是当代女性在爱情、婚姻中尴尬局面的真实写照。但方方在感到爱情、婚姻的圣殿土崩瓦解、女性的“家园感”丧失怠尽之后,依然让其笔下的女性倾其一生地去追寻那种高贵而致命的东西,进一步加深了文本的悲剧性内涵。
第三部分:生存悲剧之凉。方方通过对人物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尴尬的社会环境的描写,来关注环境对人的巨大改造作用。她笔下不论是市民还是知识分子,虽然生活的时代背景和生活阅历各自不同,却有着相近的生存遭遇:面对庞大的社会,单个的人是一个极小的生物,十分地软弱、卑微,只能顺着社会大轮子转动而一起转动,否则难免被一辗而死,唯一能做的便是:人家怎么活,你便怎么活;叫你怎么过,你就怎么过。小说主要反映了生存环境对人的命运的塑造,体现出一种强烈的环境决定论。
结语部分通过对方方创作个性特点的把握,展示出方方特立独行的创作姿态之于当代潮流化创作的意义与价值,从而表明方方文如其人,以孤独而清醒的哲人形象表达着她的终极关怀,显示着作为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