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岁清洁工,靠“蹭课”毕业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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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5月16日,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典礼正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举行,阳光、绿草地、毕业生青春洋溢的脸……咦,中间居然还有个头发、眉毛花白的“大叔”,同样头戴蓝色学士帽?从校长伯林格手里接到毕业证走下台阶后,他露出了灿烂笑容,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大叔”就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清洁工加克·菲利帕吉。52岁的他,20年前因战乱从南斯拉夫前往美国,靠做清洁工“蹭课”12年,取得了古典文学学士学位。这位通过不懈努力实现自己价值的老学士,不但得到了学校师生的尊重,也感动了无数人。《纽约时报》、《华盛顿时报》、《环球邮报》等媒体报道了他的事迹,网络上也出现了亿万网友转帖。有位网友在微博中写道:“菲利帕吉应了中国那句古话:活到老,学到老!任何一个有梦想并愿意为之奋斗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坐通宵火车赶考
  
  菲利帕吉是阿尔巴尼亚人,1960年生于前南斯拉夫黑山共和国的一个乡村。因为家里不富裕,他不得不退学帮父母打理农庄。但酷爱读书的他并没有放弃学业,18岁时,菲利帕吉报名参加了贝尔格莱德的法学院自修班。自修班的学生可以不去学校听课,只需要考试到场就行。提到那段经历时,他说:“作为一个半工半读的学生,我每次都是坐8个小时的通宵火车前往应考,然后再返回农场干活。”
  20世纪八九十年代,南斯拉夫民族矛盾激化,战乱频仍。一天,菲利帕吉得到通知:他即将被招募为战士参战。他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不愿意加入这场同胞自相残杀的内战,也不愿意失去本就不怎么优越的学习环境。离开,成了菲利帕吉唯一的选择。1992年,菲利帕吉告别了父母兄弟,离开了黑山,离开了备受战乱蹂躏又令人留恋的家园,前往美国纽约。
  初来乍到,菲利帕吉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于是,他找了一所高中上英语课。有一天,菲利帕吉向一位老师打听:“纽约哪所大学最好?”“当然是哥伦比亚大学了。”哥伦比亚大学有近260年的历史,是世界上最具声望的高等学府之一,但每学期4.3万美元(1美元约合6.3元人民币)的学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菲利帕吉这样的穷小子。然而,这位老师后来的话却让他看到一线希望,“如果你能到那所大学找份工作,就可以免费选修课程了,将来或许还能够有机会上大学呢。”哥伦比亚大学有一项政策,即学校所有员工都可以免费听课。“一定要想办法到那里去工作。”菲利帕吉暗下决心。
  但当菲利帕吉兴奋地跑到哥伦比亚大学想找一份工作时,他却碰壁了——没有任何工作岗位空缺。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他买了把扫帚,天天在校门外打扫卫生。一个月后,人事部找到菲利帕吉,聘请他为全职清洁工。
  
  一直没换过工作
  
  当了全职清洁工后,菲利帕吉仍然利用闲暇时间学英语。2000年,他终于熟练地掌握了英语,长达12年之久的“蹭课”历程便也由此开始。
  菲利帕吉选修的是古典文学,讲授的主要是古希腊、古罗马文学作品以及17世纪欧洲盛行的古典主义文学,这个专业是难得出了名的,尤其是要阅读大量希腊文和拉丁文典籍。一开始,他就感觉与年轻同学水平相差甚远,唯有更加努力。
  菲利帕吉上午上课,下午2点半到晚上11点打扫卫生、清理垃圾,有时还要上夜班。下班到家差不多已是凌晨,但他还会继续温习功课。毕竟他的体力不如年轻人,偶尔压力太大睡不着觉,他会喝点白兰地让自己放松一下。
  每个学期,菲利帕吉只能修一两门课程。就这样,他坚持了足足12年,一丝不苟、勤勤恳恳地修完了所有学分。“有一天晚上,我干完活回去复习功课,因为第二天就要上考场。突然,我想起来第二天还要交另外一门课程的结课论文,之前光顾着准备考试了,竟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当时已经凌晨1点了,尽管很累,但我必须得把论文尽快写好。我只好再翻开资料,又忙了几个小时,转眼天已经亮了。”菲利帕吉还略带调侃地补充道:“那天为了挤时间赶论文,我还破例买了两块面包,平时我可舍不得在外面买早餐。”
  在课堂上,所有的教授和同学都知道他是学校的清洁工,但走在校园里,看到他手持扫帚时,还是会感到惊讶,乐观、爽朗的菲利帕吉反而满不在乎地咯咯直笑。
  做清洁工的收入有限,为了节省午餐的开销,菲利帕吉大多数时候都是凑合着吃。这样,他才能从每小时22美元的工资中多留出一些,寄给远在家乡的亲人们。其实,菲利帕吉也遇到过几次更好的工作机会,但他不舍得放弃免费听课的“待遇”,也就一直没换工作。
  回顾过往的那些日子,菲利帕吉感叹:“实在太累了,有时也会处于极度困难之中。”但无论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是经济上的困顿,都没让菲利帕吉却步;相反,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非常努力,成绩一直不错。
  
  梦想是拿到博士学位
  
  为了参加学校的毕业庆祝活动,菲利帕吉请了两天年假。“我非常自豪,也很开心。”面对媒体采访,菲利帕吉这样说道,“很高兴看到多年来辛劳的成果。我要衷心地对我的教授们说声‘谢谢’;我喜欢与年轻人一起上课,从他们那里,我学到了许多。”有人问他在学校学到了什么,他说:“我原以为自己知道的东西不少了,但我慢慢意识到,我其实什么都不懂。”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菲利帕吉的选择,“都这个年纪了,还学习什么呀?”“你应该找个好工作或者娶个老婆。”……但菲利帕吉并不在乎,“我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要成为一个更完美的人,不是靠更多的钱,而是靠更好的教育。”“生命的意义在于拼搏”,菲利帕吉每天不单是和他的同学们一起学习,而且是与之竞争;在生活中,他不仅仅是在时间上与他人竞争,还要与他人比拼劲、比毅力。在哥伦比亚大学的10多年里,他对生活有着比旁人更深刻的感悟。
  古罗马哲学家、政治家塞内卡,是菲利帕吉最欣赏的人。“我很喜欢塞内卡的书信,因为字里行间都蕴藏着一种精神,那就是:人生的目的,不在于名声和钱财,而在于平凡、诚实与尊荣;真正的财富在他的脑子里、在心上,而不是在口袋里……”
  菲利帕吉表示,自己的梦想还没有完全实现。“我只是实现了一半梦想,如果能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才算是梦想最终实现。我会继续留在哥伦比亚大学。我想当一名老师,同时能把古典文学翻译成阿尔巴尼亚文;要是不能如愿,我会继续做我的清洁工,我不会觉得羞耻。”
  不过,有一件事可让菲利帕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就是人们给予他的夸赞之辞。但同时,他也认为:“如果我的故事能够鼓舞其他人,也可以说我做了件好事。”
  编辑:李雪 美编:黄浩 编审: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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