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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是新文学中的一个异数,虽曾遭受过冷落,但是最终还是得到了公正的评价.原因在于她具有独一无二的丰盈而富有张力的文学个性.该文从文化冲突的角度,分三个层面来论述之.首先,现代性言说及其解构.张爱玲悬置道德,从欲望,性、潜意识等现代性的角度对沪港洋场存活着的各种人物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描绘,达到了人类灵魂的深处,窥探到了人性深处的阴暗,从而衍生了深入骨髓又无处不在的苍凉——源于对人性的悲观与绝望.而她骨子里的重现世生活的东方精神,从另一个角度,文本中以对生活细密真切的枝节的热情拥抱与对感官世界的极度沉迷,追求形而下的生存实感,来稀释现代性言说而生的悲观与绝望.两者互动而行,愈演愈烈,都到了一种极致状态,交织在一起.其次,贵族气质与平民气质交融.作为晚清重臣后裔的张爱玲,封建贵族文化的基因不仅使她的审美情趣精致纤巧,而且让她对平民生活有一种审美的距离.但是西方现代文明中所夹带着的物质主义与功利主义,又使她认同了平民的生存进取.两者交融:平民气质让贵族气质多了实在的人间烟火味,贵族气质使得平民气质不是一味的俗而具有诗意.最后,外显的叙述与隐含的叙述交织.张爱玲对中国传统的言情小说与世情小说在形式与内在精神上进行了捏合与融会,走向了对现世平凡生存的叙述,即外显的叙述;张爱玲通过意象与物象,将自己对现代人、现代文明甚至是整个人类的文明的体验渗透进去,形成的深层叙述,即隐含的叙述.外显的叙述对隐含的叙述有所牵制,而隐含的叙述又拓深了外显的叙述.总之,她丰盈的文学个性来源于其背后的文化冲突,也是她这个精神主体在文学领域中的生存方式.